盈安咬咬唇,苦笑道“今日本就是我冒犯在先,给人赔罪也是应该的。何况姑母在宫中本就不易,我又怎么能给她增添烦恼呢。”
芜华见她果然谨小慎微,心思纯善,眼下又听她这番说辞,倒不是个会仗着皇贵妃到处招惹的性子,心底更加满意,待她也多了几分亲近,提点道“一个小小答应,不会碍着皇贵妃娘娘什么的,反倒是你表现得太胆小,可能会叫人笑话。”
盈安听了这话,当下便有些不安,"那我方才那般作态,岂不是"
芜华柔声宽慰道“你不必担忧,王答应不敢得罪皇贵妃,只是日后对着旁人,你该有几分气势才好,这样旁人瞧了,纵然不知道你是什么身份,也轻易不敢慢待了你。”
听过这番话,盈安只觉得心中暖融融的,从前婶婶也是这般悉心教导于她,只是她性子生来软弱,总是撑不起来那些气势,以至于婶婶要为她操心许多。
如今四福晋竟然也如婶婶一般,为人和善,待她这般好,她心中愈发信赖,一时间竟也觉得进四阿哥府里,倒也不是什么不好的事情。
婶婶也说,她这样的性子不适合当宗妇,若是能进四阿哥府中,有这般好的一位福晋,她倒也不用再忧心旁的了。
不过盈安也只是在心中这般想想罢了,这些事情她并不能做主,一切都仰赖婶婶和姑母为她决定。
转眼间便到了选秀之时,盈安要出宫备选,这些日子她和四福晋关系亲近了许多,临走之时,她将自己精心绣出来的几方锦帕送与了四福晋,倒让四福晋好一阵讶然。
芜华眼瞧着盈安缓缓离去的背影,心中不由苦笑,皇贵妃的侄女,就是直接赐婚给四阿哥做侧福晋也是使得的,何况盈华又是这般纯善的性子,这些日子也对她愈发信赖。
而皇贵妃想必也不想勉强于她,未曾要求她定要允诺盈安入府,这份情,她自是领了。
盈安不入府,以汗阿玛对四阿哥的看重程度,想必赐下的的侧福晋家世要更甚一筹,容貌性子也不知如何。
两相对比之下,竟然还是盈安入府对她更为有利。
思及此处,芜华咬咬牙,回身往永寿宫走去。
"皇额娘,盈安妹妹心思澄澈,才貌皆是上乘,这些日子和儿臣相处的也极好,不知道儿臣可有这个福分,能和盈安妹妹常常在一处相伴"
元栖见她去而复返,便也知道她的想法是如何了,心下对芜华倒更有了几分怜爱,她是太懂事了些。
她当下也不隐瞒,笑了笑道“方才盈安走时,也同我说,芜华你,待她如额娘婶婶一般好,她是极喜欢你的,还说,若是你不愿,也请我千万别说这些个,伤了你们二人的情分。”
盈安在她跟前如实说了自己的性子一向怯懦,也说了对着王答应,她都不敢摆架子,赫舍里氏了解她的性格,所以担忧她将来嫁人做了正妻,成了别家妇,反而被人拿捏住,所以才想了让她入宫的法子。
毕竟四阿哥是元栖的儿子,即便和盈安这个侄女不亲厚,元栖也不会任人欺辱了她去。
芜华细细听罢,心中总算松了一口气,皇贵妃并不偏帮自己的侄女,而盈安又对她多加信赖,能有这样一个侧福晋,她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