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栖只觉得一阵好笑,她好整似暇地扫视着坐在下首的赫舍里氏,嘴角忍不住弯起来“你以为皇上不知道我们私底下这些算计吗”
赫舍里氏面色一僵,强作镇定“娘娘难道不在乎您在皇上心中是个什么样的女子吗”
一个只有十岁的小丫头在她面前谈及男子喜欢什么样的女子,元栖只觉得荒诞又无语,她嗤笑一声,反问“一个什么好东西都不想要的傻子”
傻白甜,那是除了美貌之外一无所有的女子才需要伪装出来的特质,因为对她没有期望,所以只需要做个美貌的花瓶使人高兴就好。
如果元栖只是这样一个花瓶,那康熙大概率会对她十分失望,因为把花瓶摆在这么高的位置上,它连所依仗的美貌都看不清的时候,不是浪费了位置就是即将被摔碎。
简而言之,一无是处。
康熙甚至还明里暗里地撺掇着她跟佟贵妃争斗,又怎么会在乎她有一些小心思,只要她不撺掇着宫外的钮祜禄家掺和进来,不试图给佟贵妃下毒,那么康熙只会乐见其成。
因为她和佟贵妃之间谁都不会坐视对方一家独大,久而久之,后宫便有了微妙的平衡。而她和佟贵妃就算再怎么你争我斗,也不敢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情,以免累及家族。
至于赫舍里氏给宫外的家人送信,和她又有什么关系呢
难不成太子的外家,仁孝皇后的母家会听从于她的命令吗
赫舍里氏冷汗涔涔,白着一张脸。她自以为成功算计了旁人,却没想到原来自己从头到尾都是旁人眼中的跳梁小丑。
待人走后,元栖冷着的脸渐渐柔和下来,反而有了几分兴趣“赫舍里氏小小年纪已经有这番心计,足够在宫中存活,何必这么自作聪明来招惹我”
贺儿眼神微动,心下一稳,轻言细语地为她解释了一番自己打听到的消息。赫舍里氏在家中不得宠,在宫中亦无人可依,此番作态不一定是想得罪她,更有可能是想借此求得永寿宫庇护。
元栖听罢贺儿的分析,心底多少有些不舒服,带着些厌恶道“这赫舍里氏也太偏激了些。”
贺儿对她的评价不置一词,只关切问道“储秀宫格格说的那些,对您真的无碍”
元栖压着心底的不悦,细细想来,她方才说的那些话真真假假,不过都是用来忽悠赫舍里氏的。康熙知道后宫嫔妃各有心机,不代表他喜欢看你争我斗的场景,面上的和谐还是要有的,更不代表他能容许有人敢算计到他身上。
通过钦天监能查到赫舍里家,康熙就必然会怀疑储秀宫,不动声色地从储秀宫的宫人开始问起。宫女出自包衣,轻易不能打杀,这事儿一过便会被送回内务府重新分配差事。
“找几个储秀宫当差的宫女,叫她们说话注意些,然后使些银子替她们找个好去处,后面慢慢的关照着就好了。”元栖揉了揉眉心,倒是不怎么发愁,这事儿不大,花些银子便能消灾。
“前些日子我叫你注意储秀宫的动向,你什么都没察觉到”
贺儿神色一紧,忙跪下回话“奴才确实叫人盯着看了,储秀宫的宫人没有异样,从一等宫女到底下的洒扫宫人,无一例外。”
元栖倒也没有怪罪她的意思,挥挥手“起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