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倒也没有真的去跟经略使要东西,他准备先迂回一点,这年头都讲究一个含蓄美,若是经略使不愿意的话,那他就要想别的办法了。
所谓的迂回具体就表现在经常在经略使“看不见”的地方,表现的十分忧愁,皱眉叹气样样不落。
嗯,看不见只是理论上的看不见,实际上骆时行就是要让他看的,怎么能让他看不见呢
他一个人不好实施,可如今在经略使身边照顾他的是自己人,想要引导一下还是可以的。
经略使大概是伤养的差不多,并且对坑了那么多士兵也没什么愧疚之心,居然还有心思怜香惜玉。
见到骆时行不开心便走过来问道“猞猁狲何以如此忧愁”
骆时行仿佛被吓到一样转头看着他,眨了眨眼问道“外面闷热,您怎么出来了”
经略使笑道“总是在房间里闷着也没意思,正巧这园子里花开灿烂,便出来走走,猞猁狲还没说为何对着这满园的鲜花还愁眉不展呢”
骆时行只好小声说道“我只是觉得有些愧疚,之前不该对您撒谎的,其实北带县的士兵的确不少,主要是因为之前我们曾经被狼群袭击过,就召集了许流去巡山,这些人别的不用做,就专门巡山驱赶野兽,只是人数众多,超过了北带县应该有的数目,所以不敢让您知道,可当初若是让他们也跟着您去就好了,也不至于”
他低着头表现的又委屈又惭愧,经略使一看连忙说道“这也怪不得你,谁能料到那些逆贼竟然如此凶残,竟然用百姓之性命来威胁我,就算我带着北带县的兵力过去也是杯水车薪。”
骆时行
好家伙,这就已经想到了开脱的说法了
看来这位经略使大人这几天养伤也不是白养的啊,反正逆贼已经大概率被打败,他们说的话也没人信,反驳不了经略使。
更何况他们烧杀掳掠是真的,屠城屠了小一半也是真的,说他们用胶州城的老百姓来威胁经略使,那可信度还是很高的。
骆时行都快把牙咬碎了,只要恨恨说道“那些逆贼当真是猪狗不如”
说完之后他又叹气说道“可是这一次,山君带人出去只怕很多人都看到,说不定就要有人弹劾我义兄,您能不能先跟我说说阿兄这一次罪名大概有多严重,还有办法救一救吗”
他一边说着一边可怜巴巴地看着经略使,经略使心头一软“放心放心,这也不是什么大事,我给你们补一张募兵文书,就说经过我同意便是,唔,现在就写”
经略使想到了之前白木族族长的所作所为,觉得骆时行的担忧十分有道理,还是先写了避免夜长梦多。
而他也聪明在写文书的时候,关于募兵人数并没有写确切数字,而是空了出来,那意思很明显,让阿勒真他们随便填写。
就当是他卖个人情给北带县,毕竟是救命之恩,总要有一些表示的。
反正别说北带县,就是整个瓯雒族都没多少人,这个数目在一个他能承受的大致范围内,所以让对方随便填写也没关系。
然而经略使大概万万想不到,他们除了驻扎在北带县的那些士兵之外,剩下还有驻扎在一带一路上其他部族的士兵都猫着藏着呢。
全部算上的话,那人数也不算少。
骆时行拿到文书之后这才放下了心里的大石头,有了这份文书,他们手上的兵也算是过了明路,以后谁也说不出什么了。
骆时行让阿勒真将文书守好,刚想说什么就看到有传令兵过来单膝跪地说道“报,郎主已经带兵归来,并且活捉交州刺史一家,命我等前来传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