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连忙将自己的想法告诉宁母,完全没有考虑对方愿不愿意。
宁母听完,丝毫都没有感到意外,自从陆文朝出生以后,她这个父亲一直都是如此的,在他心里,府里的一切,甚至是她和陆文娇存在的价值都是为了陆文朝铺路。
唯一不同的大概就是陆文娇的亲生母亲还在,就算被压榨也不会太狠,不像她,当时亲爹不管,亲娘去世,继母不慈,不就成了陆家的小可怜
“这件事女儿是不会去说的,父亲要是有什么想法可以直接跟义父去提。”
“你”
诚意伯完全没想到在他看来十拿九稳的事竟然被这个女儿拒绝了,当即感觉脸上面子挂不住。
“你是不是以为认了镇国公当义父,就可以不把我这个亲生父亲看在眼里,翅膀就硬了我可警告你,就算如此,你也是我陆家的女儿,我是你父亲,我说什么,你就照着做就行。”
不过到底顾虑到宁父和镇国公的存在,后面又缓和了语气。
“芳娘,也不是为父想逼你,这也是为了你们好啊,你想想,到你弟弟那代,我们陆家的爵位就没了,到时你们这些嫁出去的女儿没有娘家撑腰,那日子能过好但要是你弟弟认了镇国公为义父那情况就不一样了,到时等你弟弟继承了镇国公府,不就成了你们最大的靠山”
“父亲不必说了,女儿已经说了,女儿没这么大的能力可以左右镇国公的决定,你要是有什么想说的可以自己去找他。”
诚意伯以为自己已经把道理都揉碎了说得清清楚楚,宁母这下肯定会同意了,结果没想到又被挡了回来。
此时,诚意伯终于后知后觉发现自己这女儿变了。
以前虽说他不怎么关心这女儿,但作为自己的嫡长女,又是第一个孩子,从小是什么性格还是了解的。
出嫁前的宁母看自己的眼神满是孺慕之情,即使自己很少关注她,后来嫁入宁家以后,对自己这个父亲也是恭敬有加,渐渐地因为自己一次次要求她去帮朝儿,才使得他们父女间的争吵日渐加剧,关系也有些僵硬。
今天是宁母从庐州府回来他们的第二次见面,上次只是闲聊几句所以没有注意,但今天面对他的要求,他才发现宁母对自己的态度变得平和而又坚定,再也没了往日里的失望和痛心。
这满满的距离感让诚意伯心里产生了巨大的落差。
可是下一瞬他又觉得是自己多心了,不闹不是更好吗省得像以前那样,每次一提到让她帮忙两人就能吵起来或者冷战。
估计是这次被撵回老家吃了不少苦,心性终于成熟了才会这样。
而且他现在也没有心思关心这些事,他满脑子都是怎样才能让镇国公收朝儿为义子。
结果他苦劝半天宁母都没有同意,一旁的潘氏差点都要给她下跪了。
最后诚意伯实在气急,放话道“你要是不去说,认亲宴我是绝对不会去的,到时我看你们丢不丢得起这个脸面。”
说完,便衣袖一甩,怒气冲冲地离开了宁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