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时走了原来的路,沈瑜卿兀自出神想今日会出什么事,皇上昭魏砚回京是想传位给他,而魏砚是要回漠北,那这个皇位必要有人接手。
大昭皇室凋敝,大皇子双腿残疾不能上位,而二皇子不学无术,胸无城府,皇上更不可能将皇位给他。这么一算只剩下魏砚了,他又从哪再找出皇室上位的人
沈瑜卿蹙眉,有些想不通。
绕过一道回廊,小宫女忽又停住了身。
沈瑜卿回神看去,淡淡地垂下眼,福礼,“臣女见过二皇子。”
大昭二皇子魏赫是皇后宫中洗脚婢所生,出身卑贱,幼时时常遭受白眼,到如今还未成家,整日沉迷酒色。
沈瑜卿福过礼就要走了,他挡身拦住,吊着眼尾细细盯她看。
“臣女有事,不便多留。”沈瑜卿冷淡道。
“你是沈家幺女”魏赫笑着打量她。
沈瑜卿没回他。
魏赫自顾自道“看来就是了。”
“父皇给你和三弟赐下婚事,又让你二人和离可真是有意思。”魏赫慢悠悠道,“沈姑娘既然嫁了三弟又和离,不如看看我怎样我会体贴人,自然不比三弟那个莽夫差。”
沈瑜卿向后退了一步,“二皇子说笑了。”
“没跟你开玩笑。”魏赫逼近她,手就要挑起她的下巴,远处忽传一道声,“沈小姐。”
魏赫一顿,眼眯着向那人看去。
沈瑜卿避开他转身,见到过来的人亦是一怔。
来人正是乾坤殿的掌印大太监宋福德。
宋福德快步到两人面前先做礼,像是没看到先前发生什么,对沈瑜卿恭敬道“沈小姐,王爷怕您走错了路,特意吩咐奴才来带您。”
魏赫冷哼一声,嘲讽,“宋公公来得可真是时候。”
宋福德笑,“二皇子这话说的正是,皇上的意思咱们都明白,在这节骨眼上咱们不能把王爷得罪了不是”
“沈小姐与王爷有夫妻情分,若是老奴一个没看住,叫哪条狗欺辱了去,届时咱们都不好交代。”
“你个狗奴才,你骂谁是狗”魏赫怒极,一时冲动真要抬脚踹过去。
“二皇子,宋公公只是比方,你何必动怒承认了自己。”沈瑜卿接道。
魏赫咬咬牙,眼死盯着她。
在皇上没赐婚时,魏赫从未注意过这个沈家幺女,而今见了人才知自己以前那些女人都不及她半分神韵。魏赫心里气急,只恨自己出身卑贱,虽是皇子,可至今都没高门女愿意嫁他。
“王爷,容老奴再多嘴一句。时局生变,谁都料想不到来日。既已如此,何不顺其自然,否则白白招惹了,到头来倒霉的还是自己。”宋福德道。
魏赫心里有考量,使劲甩了甩袖转身就走了。
人影远去,沈瑜卿缓缓呼出口气,“今日多谢公公。”
宋福德扶她,“沈小姐不必多礼,是王爷不放心您一人在宫里才叫老奴来护着您。”
沈瑜卿心头涌出一股异样,她压住了,应了句声跟随宫人去了正殿。
宫宴伊始,各朝觐见。
大昭建朝已久,番国朝贡早已不是一两回了。
朝臣先落了座,沈瑜卿寻到座位,看到两侧的人。
沈瑜安一喜,“绾绾,你怎的才来”
她今日从家是随母亲而来,本以为沈瑜卿早就到了,不成想自己坐了许久才看到她。
沈瑜卿没提来时发生的事,提唇笑了下,“被事耽搁了。”
看出她不想说缘由沈瑜安没多问,脸上笑着,“绾绾快些坐下尝尝这梅子酒,也不知是从何处来的,比以往都要好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