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惊喜地盯向自己的衣摆,“正巧我知怎么回去,我带沈姑娘。”
沈瑜安最后瞄了木椅上的人一眼,他没看她,甚至余光都没在她身上。
是够可笑的,她最可笑了。沈瑜安顿觉索然无味,还有什么好试探,她堂堂名门贵女,又不只缺魏印一个男人。
沈瑜安离开后,侍从拿着外氅姗姗来迟,远远见到大皇子以帕捂嘴,一声一声地猛咳。
侍从急切地先将外氅罩了,“您这又是何苦,分明病了还要来这看沈小姐一眼。您不说清楚,沈小姐是不会领情的。”
“我不需要她领情。”魏印抬手,“走吧。”
“您不是要等沈小姐”仆从疑问。
“她已经走了。”
魏砚回驿站发现门前多了一辆马车,无金玉镶嵌,在奢靡的上京城中反而显得独树一帜。
他多看两眼,马车掀帘里就出来一人。
身着白玉雕羽长袍,脚踩银线鹿顶云靴,长眉斜直,面容如玉,唇不薄不厚,有红润之感。
魏砚是从上京军营回来的,手里的刀还未别入腰间,横刀稳稳握住,黑眸沉沉不善。
“下官见过淮安王。”行严先做礼。
魏砚压了压刀柄,只抬一下下巴算是应声了。
“何事”他问。
行严不卑不吭地继续,“下官想有些话王爷应当不想让街上的人都听到。”
魏砚看他一瞬,甫转过身,阔步走进屋里,“进来。”
上了二楼客房,魏砚推门进屋,随意将佩刀扔到案上,拿过帕子擦净脸上一路的灰尘。
“王爷应当知道我来这是为了谁。”行严淡然地开口。
门关了,隔绝掉人声。
“你想说什么。”魏砚坐到案后,漫不经心地曲起腿,旁侧就是他刚搁置下的刀。
“小酒儿应该告诉过王爷了,我与她自小一同长大,她将我当年兄长看待。在那次大水后,我救了她,我们就相许了终生。”行严不徐不疾地开口,诉说他们曾经过往。
自然这些魏砚都清楚了。
他又看了眼行严,忽而咧嘴一笑,“自小长大的情分”
行严坐在他对案,脸色无波,没回答他。
魏砚拨弄刀柄的环,黑眸隐有深意戾色,勾着嘴角,“自小长大的情分算个屁”
行严袖中的双手渐渐握紧,“王爷就这么断定小酒儿会为了你而背弃我吗不论是以前她兄长不在,还是后来我们共同研制解药,我与她之间不只是师生情谊。”
魏砚不耐烦地解开系领的两颗扣,听他说完,开口,“你觉得我会在乎”
行严一怔,没想到他会说出这里话。
魏砚声音低沉,看着他,眉眼锐利压下,“这些日子你耍的那些小伎俩我一清二楚,我不去管,因为我相信你们之间的事她会处理好。”
“只要她心上有我,任何人在我这都毫无威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