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时那妇人病发了一回。浑身颤抖,口吐秽物。
沈瑜卿紧着步子,细眉蹙在一起。
照常来说,吃下这副方子睡上几日病就会好。分明白日还好好的,怎么这么快就有了变化。
沈瑜卿问了几句一日妇人的情形,醒柳一一答了。药效只管控了稍许,看来是这方子添的不对,还需要调整。
屋内都是妇人呕吐的秽物之味,酸涩恶臭,令人难忍。
沈瑜卿遮了帷帽,回眼魏砚还在屋外,她手扶着门,“你别进去了。”
魏砚看了她几眼,笑,“我没事。”
沈瑜卿道“说好了要听我的。”
魏砚薄唇抿了下,“我在外面等你。”
屋内,沈瑜卿关了门。
妇人吐了几番,醒柳收拾干净,那股酸涩味还是难以消散。
刚吐完不久,妇人仰躺在榻上,呼吸稍许微弱。
沈瑜卿近几步,两指探着妇人鼻息,又撑开她的眼皮,仔细看了番。眼珠浑浊,双目无神,鼻息微弱,不是轻缓的征兆。
妇人四肢凉软,沈瑜卿探她脉搏,与此前并无不同。
沈瑜卿眉心锁着,用药浸过的帕子擦完手出了屋。
在屋内仅待了一刻钟,出来时魏砚还在外面。
门推开,魏砚一双眼就在她身上。
“怎么样”魏砚问。
沈瑜卿摇摇头,眼底有些疲惫,“不太好。”
“方子药效弱,看来还要再调整。”
连日奔波,已许久没休息好。将入城又出了这般事,只顾赶着药方,她倒是没给自己留一点歇息。
魏砚拉过她,“这些事明天再想,现在先去歇着。”
“我不累。”沈瑜卿合了门。
“累不累”魏砚捏她腰间的软肉。
沈瑜卿耳根一红,没好气地瞥他一眼,“还在外面呢。”
“都是我的人怕什么”魏砚带住她的腰,“先回屋歇着。”
沈瑜卿没挣,由着他走了。
魏砚没回自己屋,跟她进去。沈瑜卿眼扫了下,也没说什么,都由着他了。
累一日,沈瑜卿想先沐浴。醒柳早在净室备了水,水温热着。
净室隔一道屏风,半遮半掩,勾勒出人影。
沈瑜卿进去,隔着屏风看向外面。烛火昏暗,模模糊糊显出高大的身影,那人斜坐着背对她,单手撑刀,半屈起一条腿。
醒柳看过去,低声,“小姐,水好了。”
沈瑜卿转过身,看着地上那道影,“你出去吧。”
醒柳一愣,“小姐,奴婢”
“今夜不用你服侍了。”沈瑜卿开口。
“是。”醒柳应了句,悄声退出去。
魏砚坐在外面,听里侧动静,看到她的婢女从里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