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那丫头不见了”
商队停下来,沈瑜卿在箱里听他们七嘴八舌地嚷嚷。
“这可怎么办陆老爷可等着呢,好不容易找到这么一个中原美人,怎么又叫人给跑了”
沈瑜卿缩在箱子里,四周都是人,她没动。
不一会儿,有脚步声走近,沈瑜卿屏住呼吸,那人倏地掀开箱,看到里面的女人吓了一跳。
“你是谁”便是这一声,将四周吵嚷的人都叫了过来。
沈瑜卿唇抿了下,从箱里出来,感受到有人在打量她,淡然地拍拍肩上的灰,“我本无意进去,打扰了。”
她抬步要走。
“等等”
一丰腴妇人扭腰过来,眼上下扫她,对旁边女人道“你看她行不行”
女人回了句,“标准的水灵,老爷必会满意。”
妇人眼又看向沈瑜卿,“你当这是什么地,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沈瑜卿大约猜到他们要做什么,不动声色观察着周边动静,他们人多,硬闯只会吃亏。
妇人见她不动,以为是被吓住了,又轻哄道“我们原是送姑娘出嫁的婚队,不巧那姑娘逃婚了,不知姑娘可否帮这个忙”
一旁人附和,“嫁去的可是大户人家,保准姑娘到那吃香的喝辣的。”
沈瑜卿本想趁机跑出去,紧接着看到外面一队巡城的人马,问,“这是什么地方”
妇人忙回,“这里是崖城,外面正禁严呢就算你要出城也得经过盘查,没有陆老爷的令牌你可出不去。”
原是又回来了。
方才那些人不知是从哪来的,崖城禁严,硬闯绝非明智之举。
看来只能用那令牌出去了。
一来一回不过半日,沈瑜卿上了轿,也没有喜服换,妇人给她扔了件衣裳,沈瑜卿拿起看了,布料实在少,她没穿。
这大约是那户人家抬姨太太,连礼俗都没有直接将她送进了屋。
两个婢女伺候。
一人带她去沐浴,出来时她那身衣裳搁置到一处,婢女给她拿了新的胡裙。
沈瑜卿展开,微微一滞,“这是给我穿的”
婢女回,“是。”
那胡裙是嫣红色,只有两片薄薄的布料,上身抹胸,下身裙摆勾流苏,堪堪遮住腿根。
“我不穿。”沈瑜卿扔到一旁。
婢女道“姑娘,这由不得你,老爷进来看到你没换这身衣裳最后吃苦头的还是你。”
沈瑜卿坐着不动。
两婢女显然是见惯了这种场面,当即抱着她来时穿的胡衣往外走,“你要是不穿,这些衣裳也没了。”
她的胡衣里除却随身带着的药还有给魏砚带去的汉草。
沈瑜卿纠结一番,开口,“行了,衣裳放那,我穿就是了。”
陆家在崖城商业大,名声不小,算到沈瑜卿已是第九房姨娘,陆老爷对这事孜孜不倦。
对着妆镜,沈瑜卿眼看里面的人,妆容精致,眉眼妩媚,眼尾稍稍挑着,似是勾人。又一身风尘胡裙,哪还寻得见半分上京贵女的模样。
沈瑜卿对镜看了眼便离开,想等拿到令牌,她必要让那个陆老爷吃吃苦头。
夜幕降临,侍奉的婢女退下,沈瑜卿从胡衣内翻出药握在手里,只等着人来。
门闸动了下,沈瑜卿听见声,坐在原处,手中的药紧了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