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不下什么”沈瑜卿缓下声,一双眸朝他看去,看清他眼底浪荡的坏笑,料想又不是什么正经话了。眼翻了翻,也没等他答,拂袖就往回走。
魏砚站在原地看她远去的人影,不禁抬手抹了下嘴巴。
在科洛里停留五日,沈瑜卿近日没离帐,专心研究医书。
魏砚的右臂要比她预想的麻烦。不像惯常的毒有药可解,筋脉尽断,重塑筋骨不是说说那么简单。
三州兵马已出,这一仗耶律殷必是毫无胜算。
魏砚没那么在乎这条残废的胳膊,打耶律殷不过是声东击西,他更是想趁耶律殷自顾不暇暗中去图纸所通向的地方。但又一想她千般嘱咐让他休养,毡帐都要少出,魏砚觉好笑,便听她话了。
入夜时的药又是沈瑜卿婢女来送。
魏砚看着案上一排的瓷瓶,腿伸开,瞥了眼右臂,单手拿起一瓶,拇指拨开塞子,将那药沫倒到胳膊上,指腹抹了把。
药味浓,也不知都是些什么。
上完药,魏砚穿了中衣,一只手系扣子费劲,干脆将衣领一合,掖到里面,外披了胡服,革带搭腰上,暗扣一紧直起了身向外走。
彼时沈瑜卿毡帐内还亮着灯,夜已是泼墨的浓,起了风,风沙吹着帐帘。
看了会儿医书,标记几处又挑着抄下,合成一道新方子。
半晌,搁置下笔。时候不早,沈瑜卿解了束后的发准备入榻。
帐帘忽被掀起,她眼看过去,那男人穿着玄黑胡服,敞着领口进了来。衣裳没白日整齐,显然是匆匆穿好的。
沈瑜卿脸朝着他,“谁让你进来了”
魏砚笑,“走错了。”说得理直气壮。
“知道错了还不出去。”沈瑜卿没好气道,转身往榻上走。
没几步,一只手忽抓住她腕,将人往后带。
沈瑜卿没挣,贴到他怀里,“不是说走错了吗。”
魏砚低头,亲她的侧脸,无心再说话了,鼻下“嗯”了一声,像是随意的敷衍。
他抓着她掌烫热,唇也是热的,吻过她的侧脸,脖颈。唇贴着她,每说一句话都缓缓擦过她的脸,“谭至师承问出来了。”
沈瑜卿眸一瞬亮了,“师承何人”
魏砚唇移开些许,手扔搂着她的腰,将人向后带,让她面朝着他,“亲我一口我就告诉你。”
沈瑜卿身贴他紧,几乎是被他锢在怀里,眼睫颤了颤,唇启开,“你亲得还少吗”
“不一样。”魏砚压着她额,呼吸都是沉的。
“怎么不一样”沈瑜卿微微偏头,躲过他的唇,手抵在他胸膛,胸口起伏稍平复下。
魏砚寻过她的唇,轻啄两口,放开她又再次压下去,重重地含着,一呼一吸都愈发沉了。
沈瑜卿眼睫颤得厉害,抵在他胸口的手忍不住推他,力道减弱时,她唇已红艳得仿若新染了胭脂,脸都如红霞般浓艳。
“你莫非在哄骗我,王八蛋。”
魏砚一乐,盯着她沁水的眸,“我是王八蛋你是什么”
沈瑜卿咬了下唇,抽手要走。
魏砚没让,“谭至招了,曾在云山书院求学,后偷学禁术才被山门所逐。”
“云山书院”沈瑜卿眼眸轻动。
竟是先生曾经求学的地方。
魏砚看她出神,问,“有哪不对劲吗”
沈瑜卿轻描淡写,“云山书院是以医学最胜,宫中太医大多师承于此。”
魏砚敏锐,“他也在那”
明白他说的是谁,沈瑜卿道:“说好不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