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尔纯仿若着了魔,不住地念叨,“有鬼,有鬼,救我,有鬼”
“纯儿”
呼尔丹唤来两侍从,让他们照顾呼尔纯,转身向上座叩首拜道“求王妃救救纯儿。”
“救不了的,谁都救不了。”谭至沉笑,“别白费力气了,就算我死,公主也救不了。”
“谁说救不了。”
沈瑜卿拨了下耳边的发丝,眼朝他看去,面色始终淡淡的,丝毫不惧他眼底的阴森。
魏砚抓了下她的手,沈瑜卿看他一眼,又示意案下,魏砚唇线牵了牵,放开她。
“淮安王妃我知道你医术精湛,可比起巫蛊,你怕是斗不过我。”谭至眼盯着她,有如毒蛇。
沈瑜卿语气轻蔑,“你口中的斗不过你,就是用这半吊子巫蛊之术控制住呼尔纯这种伎俩就是给我提鞋都不配。”
“巫蛊传至于南,漠北鲜少能遇会蛊之人。不要以为这没有人比得过你,你就能称王称霸。若你真的精通巫蛊,何必等到现在才动手,又何必只能让呼尔纯白日沉睡,到黑夜才能由你掌控。”
“凭你这些本事,我料想也是走了歪门邪道,偷学道业,最后叛逃师门,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
“你闭嘴,再说一个字我就让蛊虫撕烂你的嘴”谭至低声咆哮,又因为被张禾压着,动弹不得,只能露出一张阴森的脸恐吓。
魏砚听后面色顿冷,眼看向张禾。
张禾会意,一脚踹他腰腹,“你奶奶的,知不知道跟谁说话呢惹恼了王爷,你他娘的别到时候找不着尸首。”
眼见着谭至要回嘴,张禾使劲在他腰上补了几脚,踹得他爬不起来。
沈瑜卿自是知道他带的兵都一股子蛮劲,像山林的兽,谭至一直在呕血,再踹下去这人的命就真不用要了。
脸刚朝向魏砚,只听他开口,“行了,别把人打死了。”
人已抓了,沈瑜卿后午也配好了药,吩咐醒柳将药拿给呼尔纯,带她回帐休息。
“药我已制好,午前服用了一颗,现在时辰差不多,再佐服另一味药就可逼出她体内的蛊虫。”沈瑜卿道。
译官附耳重复,呼尔丹听后大喜,“多谢王妃。”
一事罢了,呼尔丹怒目拔刀冲向谭至,“王爷,这仆人害我至此,今日我必要一刀了断他性命,以报纯儿所受之苦。”
见此情形谭至知大势已去,狂笑道“是我学艺不精,败于人下,我认了。但呼尔丹,你当真不知我为何要这般做我为何会变成今天这副模样”
“你痴心妄想要娶纯儿,若不是纯儿拦着,你以为你能活到现在”呼尔丹斥道。
提及此事,谭至眼眸森冷,“我与公主情投意合,分明是王上相拦,从中作梗。”
他喃喃自语,似已疯魔。
“王爷,可否将此人交于我,由我处置”呼尔丹拱手。
魏砚开口,“我还有些事要问他,别把人弄死了。”
“是。”呼尔丹压谭至离帐。
张禾在毡帐内也抱拳退了出去。
很快毡帐内空下来。
沈瑜卿跪坐着兀自出神。
巫蛊是禁术,她是同先生私下才学些。谭至虽不是精通,但确实学过,这又是师从何人。
“不说说”魏砚一腿屈起,另一腿盘坐,左手搭在膝上,斜斜坐着看她。
沈瑜卿回过神,转头过去,看出他眸底的探寻,知他要问什么,她眼闪了闪,许久才开口,“巫蛊之术是我自己从医术里学的。”
“我又没问你这个。”魏砚咧了咧嘴角,眼睛还盯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