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远处马鸣渐近,马蹄奔腾而过。
沈瑜卿伸手推了推他,魏砚看她一眼,才向后错开。
张禾翻身下马,拱手抱拳,“属下探查山里没有动静,猜想王爷是过山到乌落罕了。”
他不像厉粟嘴碎,但见王爷蓬发不整的模样,和王妃在一起一天一夜,总不能什么事都没发生。
再者,这一路王爷的心思他可琢磨着呢。
他犹豫要说什么,魏砚已经先开口,“守关那里什么动向”
张禾立即回,“属下叫人警醒着,还没发现。”
“先回城。”魏砚说。
绿荷早等在毡帐外,瞧见小姐打马回来,平平安安的,立即迎了上去。
“小姐受伤了吗可吓死奴婢了。”
“没事。”沈瑜卿说。
受伤的是魏砚,不过他进了城先入了别帐,也不知有没有找郎中看过。
魏砚入帐后,郎中随即紧跟过来。
他解开革带,除了上身胡服中衣,露出半边臂膀,肌肉紧实,线条流畅,只肩后受伤处血肉模糊,实在吓人。
郎中看见,胡子一连颤了颤。
张禾进来禀报军务,看到王爷受伤,忍不住开口,“王爷,若论医术怕是没有人比得过王妃,您何不”
魏砚斜睨他,张禾立马收住声。
自城外回来她便一眼没看过他,哪里像担心的模样。他总不好再死皮赖脸地凑过去。
魏砚咧了下嘴角。
郎中见他狰狞的伤,愈发胆怯,不知该如何下手。
“王爷,这伤得重,即便处理完伤口也要多注意休息,万不得再用力牵扯了。”郎中咕哝着胡语。
魏砚左耳听着,根本没入心。
沈瑜卿吩咐醒柳将涪陵置好,先去沐浴后换身衣裳,拭干发,披了厚实外氅坐在榻里。
如今有了涪陵最关键一味药,其余的便容易了。
算是办妥一件事,沈瑜卿舒出口气。
“小姐,奴婢熬了热汤,您先喝口暖暖身子吧。”绿荷熬了莲子汤,往常在上京小姐最是爱喝。
沈瑜卿搅着调羹,忽想起什么,“上京有传信吗”
绿荷道“小姐您忘了,这才过去小半月都不到,怎会有信过来。”
搅调羹的手顿了下,沈瑜卿目光微怔,转笑,“是我糊涂了。”
小姐性子冷,很少笑,便是对行严先生才会露出些许笑意。
绿荷接过汤蛊,犹豫了下,想小姐不爱听这话,倒底是没说出口。
快至晌午时,沈瑜卿浅眠才醒。
她半阖着眸子,懒洋洋翻了身,随口唤了声绿荷,“几时了”
嗓音半低,又酥又软。
没等到人回应,先是听到男人一声低笑,“累成这样”
沈瑜卿半梦半醒,拿被掖了下,方后知后觉地撑开眼,看到魏砚扬笑的嘴角。
“醒了”
沈瑜卿又看他一眼,冷淡地翻过身,“这是我的毡帐,你怎的进来了。”
魏砚看着她柔顺散落的发,眼里笑意不明,“在山洞里不是抱我抱得紧,怎么这么快就不认账了。”
“你有事”沈瑜卿乏得很,没心思和他争辩。
魏砚说,“单子上的药找得差不多了,再过两日起行回上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