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砚看了眼,又叫来民居的主人吩咐几句。
进屋后醒柳为她拭眼,刚将沙子除得干净,门外一阵敲门响动,醒柳过去开门,回来时手里多了一个帷帽。
“哪来的”沈瑜卿问她。
醒柳垂头答,“是民户送来的。”
沈瑜卿想到在门前隐约看到魏砚和主户交代几句,不知是不是说的这个。
转而她又摇摇头,定是想多了,他怎会那么好心。
本以为只留个把时辰就能走,想不到后午风沙刮得越来越起劲,黄沙密蚁般席卷,飞沙走石的架势看着骇人。
沈瑜卿坐在屋里一阵心惊肉跳,好在没继续赶路,不然岂不是该被黄沙埋起来了。
风沙一直吹到入夜才停。
天色昏暗,屋里待得躁闷,沈瑜卿推开窗透气,单手托腮看了会儿。
民户的宅院小,她掀起眸一眼就看到了刚从外面回来的男人。
黄沙铺了满身,连眉眼都是沙子,平素的冷峻中莫名沾染滑稽。
沈瑜卿想笑,便也笑了。
魏砚后脑像是长了眼睛,精准地朝她看过。
沈瑜卿没躲,招招手。
魏砚薄唇抿了下,朝她走过来。
“有事”他看着她问。
她一双眼进了沙,眼尾还有点红,好似画了眉黛,平添妩媚,往下是她丰润的唇,唇角翘起。
晨昏日落,最是诱惑。
那抹妩媚往他眼里钻,魏砚喉咙滚了下,微微偏过眼,很快转过来看她。
沈瑜卿眼珠动动,抽出一条帕子,幽香若有若无喷在他脸上,柔若无骨的手点在他眉心,鼻梁,一直向下,到他冷硬的下巴停住。
漠北日头大,她的手却依旧白嫩,没生一点黑。
魏砚明白了,“还有沙子”
他指的是白日。
“这次没骗你。”她说。
魏砚看着她,那只手又滑了下去,触到他的喉骨。
他一顿,革靴后退了半步。
她向前,单手扶着窗楞探出身,薄纱襦裙勾勒出姣好的身形。
腰塌着,又细又软。
魏砚扫了眼。
“你别乱动。”
“这也有”他问,声音变得低。
“有。”
那细软的指尖顺着他喉结滚动的方向,在上面一下一下地蹭,不徐不缓,却又格外磨人。
魏砚一笑,忽地攥住她的手,“还想擦到什么时候”
她指尖一动,触到他的掌心,他松了松力。
沈瑜卿淡然地说,“沙子太多,是要费些时候。”
魏砚又笑,低低的声,在昏暗中变了味儿,“在这擦多没意思,何不去我屋”
沈瑜卿手腕转动,魏砚彻底松了力,她垂下手,眼看过去,“去就去,难道我还怕你”
魏砚眸色仿佛更深了些,“非要这样”
“哪样。”她看他。
魏砚又看她一眼,“别玩了,你玩不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