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而他又摇头讥笑,怎么就想到以后了哪有什么以后。
“这就是漠北的礼数”
女郎的声传出,珠帘掀开,一高挑人影出了来。
屋里地龙火热,故而沈瑜卿只着了襦裙,发髻松散,未施脂粉,一张脸干净白皙,没有平时明艳,倒显得柔软些。
魏砚停在外面,眼在她脸上停留,眸光掠了会儿,又抱起臂,懒洋洋地倚靠着门,“我说了,在漠北我就是规矩。”
知他无法无天惯了,沈瑜卿不与他继续争辩,让等在门外的绿荷出去,拨了下耳垂的白玉雕纹镶珠耳铛,白玉温润,嵌着粉红的珠微微晃眼。
“你找我做什么”
魏砚看了眼她圆润耳垂上淡淡的白和娇嫩的粉,掀掀唇,“跟我去医个人。”
“你让我去就去,凭什么”沈瑜卿白他,坐到椅上饮茶水。
甜的,入喉醇香舒适。调皮的水珠停在她唇边,衬得唇瓣愈加饱满,犹如丹霞。
魏砚搁下刀坐到她对面,手边的案上没摆茶水,他也不在意,玩着刀环道“医完我带你去见那几个犬戎人。”
“威胁我”沈瑜卿说,“你早答应过我了。”
“言出不行,小人也。”
“又拐着弯骂我”魏砚两腿叠着,臂张开,摸了摸嘴,“行,你说还想要什么。”
沈瑜卿看他,觉得他不会这么好说话。
魏砚对上她狐疑的眼,就知道她心里又在瞎琢磨,没忍住,嘴角玩味,“你这直勾勾的眼神想让我履了那事”
沈瑜卿没明白,“什么事”
他目光幽幽,“老东西不是让你嫁给我”
沈瑜卿还是不解。
魏砚黑漆漆的眼酝着坏,“自然是夫妻之间的敦伦之欢。”
沈瑜卿披好外氅骑在马上,目光死死地盯着前面黑马上高坐的人影。
想到屋内他的话,耳还泛热,她暗暗咬牙,总有一日她会驯服这只野兽,让他乖乖服软,跪在她脚边摇尾乞怜。
前面的人倏的回眼看她,与她咬牙的神色一对,挑起唇,“还没骂够”
沈瑜卿头别到一旁,“你哪只耳朵听到我骂你了。”
他笑,“我两只耳朵都听到你骂我了。”
风大,正冲前面,吹得沈瑜卿脸颊泛白,兜帽直掉。
魏砚一勒缰,不偏不倚挡在她身前,高大宽厚的身躯挡住了刺骨的寒风。虽还冷,却不如方才那么刺骨。
他胡服看着不比她的外氅厚,风猛吹,她鼻翼下仿佛闻到一股淡淡的草药味。很浅,若不是她天生嗅觉有过于人,恐以为自己闻错了。
她抬眼,那人脊背挺直,两臂微弯,贴身的胡服勾出他紧实有力的臂膀,臂下用力扯缰,动作一气呵成,委实看不出受伤的迹象。
“我给你的药用没用”她问。
耳边只有风声,魏砚稍放缓,侧过头问,“什么”
沈瑜卿眼转开,“算了,没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刃口弧曲,刀头较宽,厚脊薄刃,坚重有力。”出自杨泓在中国古代兵器通论“但宋手刀已不是窄体直身,而是宽体,厚脊薄刃,刃口弧曲,刀头较宽,坚重有力,更适合于劈砍格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