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道理,他是不会选择用割喉这样痛苦的死法。
“会不会得狂犬病啊。”林无咎为此很是忧心忡忡,又再次尝试呼叫杰克,“杰克,杰克在吗你得没得过狂犬病还有你的指甲消毒了吗我真的很担心会感染破伤风。”
杰克依然没给予回应。
林无咎装模作样地重重叹了口气,凄凉叹息道“叛逆期吗果然是儿大不由爹了啊。”
杰克这回好像打定了主意不想搭理他。
林无咎无所谓地耸耸肩。
虽然一个星期后自己可能就会死了,但是在死前,该做的事情还是要做的。
况且,他又不一定会死。
他答应了妈妈,不会故意寻死的。
唉,可惜杰克改变了主意。要不然他就可以名正言顺的死掉了。
林无咎写了会儿小说,又仔细研究了一下往期的许多报纸,上面刊登的有一些出版商的广告,刚研究了一会儿,肚子又咕噜噜开始叫了。
他不会做饭,屋里只有干面包。
好不容易得了一笔钱,干脆去外面吃顿好的吧。
吃饱了才有力气写稿还债。
想起悬挂在他头顶上的三百磅债务,以及一周后的死期,林无咎伸了个懒腰,觉得还是走一步算一步吧。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如果最后真躲不掉,那就可以愉快的死啦
现在最重要的是吃饭
他想吃肉
“杰克我要去吃饭了,你要一起吗”
无人回应。
林无咎撇撇嘴。
这小孩儿真没劲。
他兴致勃勃的跑出了门,在路边逛了逛,随意走进了一家小酒馆。
这里的酒馆同时兼任公交站牌的功能。马车们会在酒馆和客栈停靠一会儿,让乘客在此吃饭和休憩。
林无咎就看到,几名车夫他们无一例外都带着高帽,胸口的纽扣上别着一朵玫瑰花,这是车夫的标志正坐在吧台前大口大口喝着啤酒。
林无咎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
一个年轻小伙子,大概是售票员,走到林无咎身边殷切的叫道“伊斯灵顿,去伊斯灵顿吗先生,一路只要一先令”
林无咎微笑着摇了摇头。
一旁醉醺醺的工人们哄笑道“本顿维尔监狱不就是在伊斯灵顿么那个地方鬼才去”
售票员笑嘻嘻的说“这可说不准,先生们,兴许会有人想要去监狱探望家人哩”
林无咎要了一份牛排,一个面包和一杯蜂蜜水。
他没有要酒。他觉得酒精会伤害他的脑神经,所以向来滴酒不沾。
牛肉入口的那一刹那,林无咎感动的眯起了眼睛,牙齿慢慢咀嚼紧密厚实的纤维,鲜美浓郁的肉汁在味蕾上弹动,这种感觉真是让人欲罢不能。
他终于活过来了。
果然,中国人就是要吃肉
他幸福的把这一大块牛排一扫而光。
面包他也没有浪费。
他撕下面包,蘸着美味的肉酱汁,很快就消灭了自己的午餐。
这顿饭总共花了十五便士。
吃完饭,他又去了面包店买了一个苹果派,打包带了回去。
回家的路上,林无咎又路过了那个咖啡摊。
几个工人正在买两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