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林无咎今天才这么肝。
可惜计划赶不上变化。他要提前半个月搬家了。
他刚刚花了4又12便士,存款还有1镑19先令235又12便士。
贫民窟的房子倒是便宜,可是他还需要写作,起码要租用一个安静的单间,房租不会太低。
而且小说投稿注定是一个漫长的流程,不排除审稿人不喜欢他小说的可能性。
林无咎得出了最后的结论“所以,我最好先找个临时工作,作为我拿到稿酬的过渡。”
他站了起来,伸了个懒腰,有气无力的说“总之,明天先去找个便宜的旅店落脚,再慢慢找房子吧。”
杰克
什么玩意儿
他在说什么
为什么获得稿酬的周期很漫长为什么显而易见“只有一个办法”是哪个办法
他根本什么也没解释啊
还有不是在讲小说投稿吗,怎么突然又说要找其他工作了
杰克脑海里一堆问号,却又没法问出口,总觉得自己问出来显得自己很笨的样子。
他只能憋屈的握紧拳头。
他现在好想打人啊
林无咎从思考中醒过神,后知后觉闻到了咖啡和面包的香气。
喉结条件反射滚了滚。
他抬头,很快就找到了路对面一辆亮着灯的手推车。
手推车上装着板凳、台子、巨大的热水锅炉和水龙头,当然,最重要的是那个用来加热的焦炭炉,此时温着咖啡和面包,咖啡的醇香和黄油面包的甜香糅杂在一起,让人无法抗拒。
这是一个夜间咖啡摊。
林无咎突然觉得嘴里干巴巴的面包格外难以下咽。
他已经很久没吃到正常的、热腾腾的饭菜了。
异端审判局给犯人的只有又酸又苦的黑面包和馊掉的豆子汤,猪都不吃,他当然难以下咽。
昨晚回家后,他好不容易在厨房里翻出来几块不知道放了多久的面包,他尝了一口发现没变味,就胡乱吃掉填饱了肚子。
而今天又是啃干面包的一天。
这么一想,他这几天过得好凄惨哦。
林无咎径直走到了咖啡摊前。
摊主,一位棕色头发的矮胖中年大叔殷切的招呼道“先生,要来个咖啡和两薄吗只要一便士”
“两薄是什么”
“哈哈哈,就是面包夹黄油,我们习惯称为两薄。”
这个可以写进文里
林无咎记下这个小细节。然后又问“单买多少钱”
“都是半便士。”
林无咎陷入沉思。他现在兜里正好只有半便士。
“给我来个两薄。”
没必要花钱买咖啡。回去仔细找找,说不定还能找到茶叶和咖啡豆。
身旁突然响起一道沙哑的女声
“老板,给他点一杯咖啡,记在我账上。”
林无咎惊讶扭头,这才发现身边不知什么时候站了一个红头发的女人。
她颧骨很高,看起来有点精明刻薄,虽然已经极力往脸上盖了一层厚厚的,眼角的皱纹还是无情昭告了她衰老的事实;嘴角挂着的暖融笑意以及充满关切的目光冲淡了她不太讨喜的面相,这让此时的她看起来就像书中写的和蔼可亲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