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续多日,邢国公府发生的事情都是弘文馆里的热门话题,房遗直只觉自己要社死,偏偏他阿耶可以装病在家休息,不肯见人,他还得老老实实来弘文馆读书,结果恨不得见人就掩面。尤其,程知节家里几个儿子,一个个也是唯恐天下不乱的货色,他们其实只看到房玄龄喝酒,剩下的事情都没见过,但是这会儿搞得跟一切都是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发生的一样,在那里绘声绘色地表演当日房玄龄如何如何跟自家府上的美人厮混,后来又如何吓得落荒而逃,最后是怎么样带着一脸伤痕把人送回来的总之,他们要是把这份心思放在每天的作业上头,绝不至于经常被先生打板子。
“邢国公夫人竟是这般彪悍”这事很快连后宫都知道了,李世民的后宫还算是和谐,这些日子,长孙皇后又怀上了,因为月份比较小,所以也比较谨慎,李世民对于后宫也是雨露均沾,或许其他妃嫔之间多有不服,但是对长孙皇后,大家都还是服气的,因此,就算是每次过来请安,氛围也都比较和谐,这会儿,一帮妃嫔都在向长孙皇后打听邢国公府发生的那些事,满脸都是“我要吃瓜”的表情。
长孙皇后却不能这般说下面的命妇,只是说道“邢国公与其夫人一向情深义厚,此事不过就是个误会”长孙皇后虽说也好奇,但是理智告诉自己,若是当日房玄龄真的醉的不省人事,那么,他就不可能真的跟宿国公府的舞女发生什么事情,所以,无非就是程知节唯恐天下不乱,故意搞事。不过,卢氏也是,这些事情,关起门来,就算是将那个舞女打杀了又如何呢,怎么好跟自家丈夫动手
长孙皇后以前跟卢氏关系其实还是不错的,这会儿自然有意遮掩“邢国公夫人素来贤淑,怎么会做出出格的事情,邢国公是因为换季,染了风寒,加上宿国公什么性子,姐妹们难道不知道没事到了他嘴里也能生出大事来,他哪有不添油加醋的道理,所以啊,这事就不能信”
长孙皇后想要将此事盖棺论定,但是架不住外头传得太离谱,连李世民都想要掺和一把“我看哪,卢氏的确有些不像话,大丈夫在世,三妻四妾是正常的,玄龄何等人物,这些年身边殊无二色,对她已经是情深义重,结果不过一个舞女,卢氏都容不下,实在是悍妒至极”
长孙皇后不由问道“那二郎你想要如何”
李世民得意道“回头我便挑几个出挑的宫女,上次给玄龄,看卢氏如何”
一直在一边偷听的风瑜不由插口道“阿耶,我看不如何”
“你个小姑娘家家的,听这些作甚”一见自家女儿居然一直躲在后头偷听,李世民脸上顿时有些挂不住了。
风瑜不以为然地说道“阿耶是做大事的人,何苦为了这些事情烦心女儿听人说过,人心是经不起试探的,邢国公与其夫人乃是患难夫妻,当年最难的时候,都不曾有过二心如今阿耶你随便赐下几个宫女,对于阿耶你来说,不过就是一句话的事情,但是却叫人家夫妻离心,说不得以后就家宅不宁,那以后人家说起来,岂不是阿耶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