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拍卖会结束,也没见宫里派人过来,柳太嫔就知道这是宫里默认了这些人的举动,虽然心里有些不爽,还是让人如数支付税银。
等到拍卖场中的歌停舞歇,客人开始散场时,户部官员直接蹲守在的拍卖现场,等到拍卖会一结束,就带着账册与算盘去结算税款,拿走近十万两税银的消息传出时,众人都有些三观被颠覆的感觉。
在场一些因为对户部盯着他们这些大商家的收入收税,而对他们恨得咬牙切齿的有钱人,忍不住对皇上的遭遇生出一些同情。
同时也莫名感到恨意消了不少,毕竟人家对皇上的买卖下手更狠更直接,心里似乎因此而感到平衡了些要。
毕竟凡事都怕有个对比,眼看户部这些人为了收税,到了几乎连命都豁出去的地步,难免让人觉得,这些人既可恨又可怜,倒也不是总挑他们那些软柿子捏。
等到安常煦得知拍卖效果超出意料的好,在卖出本钱的同时,他本来还能多赚个二十万两,结果却被户部当场收走近十万两的税后,纵然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他还是觉得心疼不已。
陈凤琪早就表明态度,她与李家都不会参与这些生意,也不会要她帮忙出谋划策,开创的那些产业赚的钱,所以她虽然能够理解对方交税时的心疼,却不会感同身受。
“赚得越多,交税越多,没赚着,倒是不用交,你自己觉得哪个选择更好”
对此,安常煦的选择当然是毫不犹豫。
“我选赚得多”
“这不就得了,求仁得仁的事情而已,再想想你的皇帝身份,注意调整一下心态吧,只有从你做起,让人发自内心的认识到依法交税的重要性与必要性,才能让国库充盈,才能有机会增强军队实力,改善贫困百姓的生活环境。”
安常煦在短短不到一年的时间内,就完成了从一个普通百姓家的孩子,到皇子、王爷、太子,乃至现在这皇帝的身份转变,某些思想还不能得到及时的改变,陈凤琪当然能够理解。
更重要的是,皇帝也是人,会为自己的钱被交出去一大部分而感到心疼,乃是人之常情,尤其是在这批物品的来历比较特殊的情况下。
而他下意识将自己与国库的钱分得这么清,也未必是件坏事,要是他不在意交税的事,理直气壮的认为国库的钱也是自己的钱,那才叫大问题。
事已至此,安常煦现在已经彻底冷静下来,没了对户部的怨愤。
“我总算感受到那有些人的心情了,不过越是如此,我越是让要让他们与我一起感受这种体会,这才叫做真正的平等。”
从这个世界得到越多的人,理该付出越多,总是将国库收入寄托在那些得到最少的人身上,算是怎么回事
嘴上这么说,安常煦还是顺手从拍卖场那边送来的银票中,抽出三张放进一个信封中,递给陈凤琪。
“奶,这是给常欣的,她今天也在拍卖场守着呢,不让她沾点光,她晚上能气得睡不着,明早很有可能会赶在去大营前,跟着你的车来宫里要。”
这是李常欣能干得出来的事,所以陈凤琪干脆利落的收下那三千两银票,有些感慨的说道。
“这次去军营,一去又是几个月,还要带几个新入营的姑娘,以她那暴脾气,还不知道有没有那个耐心好好带带人家。”
安常煦已经听说徐张两家都要送家中姑娘进入大营的事,不以为意的回道。
“只要咱不欺压人家,就算是照顾了,奶不用操心这些,依我看,只要不是惹到她的姑娘,她从小对人家姑娘的耐心,可比对我们这些兄弟多多了。”
陈凤琪闻言,不禁失笑,仔细想想,事实好像还真是如此。
“说得也是,她就是个吃软不吃硬的性格,前两天,我让她下贴子将两家姑娘都请到家里,徐家除了徐世子的女儿,还有一个旁支的姑娘,都一起过来认识了一下,反正那几个姑娘,我看着还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