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月,过来给你母亲磕个头,你们母女自此拜别吧。”
年仅十三周岁的徐景月脸带泪痕,神情却很坚毅的从旁边走出,来到文氏面前,目中再没了从前的孺慕,神色平静的行大礼。
“母亲去别庄后多保重,景月会在去大营后,好好历练,早日去军中建功立业,为母亲赎罪。”
文氏这才知道,她女儿也一直在附近,现在不仅没有为她求情,还说出这种话,伤心不已的下意识问道。
“景月,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徐景月跪在地上,目光平静看着眼前这个过去她心中,特别温柔慈爱的母亲。
“母亲自以为无辜的一个举动,差点让徐家的百年基业成为过去,不管徐家与皇上及太尊之间的渊源有多深厚,都经不起母亲这般折腾。”
仅此一次,就需要徐家上下在将来付出百倍努力,乃至牺牲,才能弥补,更别说她母亲前两次犯下的大错,祖母并没有瞒着她。
所以徐景月很清楚,就算这是她亲娘,为了徐家上下,她也不能开口为对方求情,因为对方不值。
“我问的是你说要去大营,这话是什么意思”
文氏对自己女儿的未来,是有想法的,太尊以新帝需要守孝为名,直接将新帝大婚的时间推到两三年后,届时,她的女儿正适龄,以徐家的门第与权势,女儿将来能够母仪天下的可能很大。
所以她选择去别庄,徐世子说她毁了儿子前程的事,她也就是在最初担心了一下,后来就平静下来,就是考虑到她的女儿若能入主中宫,那么她犯下的这点错就不算错,她大儿子未来的前程当然也不会受到影响。
看着她母亲这幅异常失态的模样,徐景月态度平静的回道。
“当然是去军中建功立业,出身徐家,享了徐家的荣华富贵,长大成人后进入军中,是我身为徐家人的本分。”
文氏没有听出她女儿特意点出的本分二字,只考虑到自己的如意算盘,会毁在女儿的这个荒唐决定中,尖着嗓子大声吼道。
“我不允许”
徐世子此前并不知道这事,也下意识看向他母亲,柱国公夫人柱着拐杖站起身,目光淡漠的看着她回道。
“你现在已经没有任何资格干涉景月的决定,我已经亲自向圣上奏请这件事,收起你那些小心思吧,我徐家女再不与宗室联姻,是孝昭皇后早逝后,老太爷亲自立下的家规。”
听出她祖母话中所透露出的意思,意识到她母亲对她的未来存在这种打算后,徐景月本来平静的表情瞬间破裂,露出似哭似笑的神情,心中无比悲凉的回道。
“原来我在母亲心中,还有这么大的利用价值,真是抱歉,女儿这辈子注定无法让母亲如愿了,您还是在别庄中好好修心吧。”
说着,徐景月迅速站起身,头也不回的直接离开,原来她的母亲会有那种不赞成的反应,并不是因为担心她去大营生活辛苦,只在乎她去大营,会让声誉受损,无法如对方所愿的去攀枝登位。
终究是错付了,皇上都能不认从小抛弃他的生母,只尊养大他的人,她又如何不能舍了这个将全总心思都放在大儿子身上,对她这个女儿毫不上心的生母。
徐世子眼下也顾不上多问女儿要去大营的事,让梅管事安排人将备受打击的文氏送去别庄后,他匆匆进宫去请罪。
因为是早有防备,不管是陈凤琪出入所乘坐的马车,还是邵云博所乘坐的马车,都在内部进行过特殊加固。
那些刺客虽然身手厉害,准备得也很充分,手中藏有袖弩,威力十足,却都没能伤到陈凤琪与邵云博。
但是这件事还是让安常煦感到后怕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