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则是从早到晚,都将她拘在对方的松鹤院中,让她帮着端茶倒水,时时侍候在一旁,要不是她亲眼看着婆婆有按照高太医的嘱咐,一日三顿的按时用药,她都忍不住怀疑,对方是不是借装病拘着她。
可是一想到儿子马上就要进入军中,她却只能干看着,连哭都得一个人在私下里无声抹泪。
生怕又让她婆婆看了心情不好,加重病情,更不敢说什么身体不适,在她婆婆病倒在床的情况下,她就算真病了,婆婆不发话,她依旧需要去侍疾。
自从婆婆生病后,她白日里在松鹤院中侍疾,她丈夫晚上去交班,让她根本没有机会见到人,更何况她也不敢再提阻止儿子进入军中历练的事,生怕又将她婆婆气出个好歹。
她婆婆这次生病,外人都知道是因为受到刺激,气急攻心所导致。
或许有人会猜测,却因柱国公府上下的口风严,再加上她儿子不惜牺牲自己的名誉,有意对人透露,是他无意间说错了话,才会惹得祖母生气,才让她没有背上不孝不贤气病婆婆的恶名。
若是再有下次,估计连她儿子都帮不了她,所以向来最是珍惜名声的文氏,是真的不敢再多说多做什么,更不敢在明面上哭闹着劝阻。
直到徐景年将要起程,柱国公夫人也只是穿戴好衣服后,在内院接受大孙子的拜别之礼。
“好好的去,好好的回,莫要堕了我们徐世一族男儿,世代英勇骁战的声誉。”
跪在地上的徐景年,看着经过这场大病后,精气神远不如从前的老祖母,哽咽着应下。
“都怪孙儿不孝,才会让祖母如此为我操心。”
文氏一直哭着将儿子送到二门外,她以为儿子去的是镇南军,虽然心中极其不舍,倒是没有太多的担心,毕竟那边有自家人照顾。
毕竟她并不知道,根据她婆婆与她丈夫商定的计划,为了掩人耳目,徐景年会在前往镇南军的途中,悄悄的隐姓埋名前往定北军,并不会一直跟着这队有府中将士护行的车队走。
王修业特意在京城外的长亭中,等着为徐景年送行,他是知道对方不是要去镇南军,而是去定北军的知情人。
“我后天也要去京郊大营了,说不定哪一天,我们还能有机会在军中重逢。”
虽然听得出王修业是玩笑之言,徐景年还是不赞成的回道。
“谨言,你的情况与我不同,不用背负家族的责任,完全可以好好走你的科举入仕之路,以你的情况,军中不适合你。”
王修业的祖父与生父,都是很优秀的将才,可是他们都已经命丧沙场,如今王家的嫡长房承了爵,嫡出的王房掌了定北军。
皇上对王家再怎么信重,也不可能会再次重用一个王家人,本就内斗严重的王家其他各房,不仅不会提携照顾他,也不会给他在军中崛起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