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景年对母亲的脾气也知之甚深,知道她若知道自己年后就要去军中历练,而且是以隐姓埋名方式,肯定会闹得府里过不好这个年。
所以他在之后确实对身边任何人都守口如瓶,不曾透露半点口风,倒是文氏在听说她的儿子又挨徐世子的训斥后,立刻派人将儿子叫到身边好声安慰。
“你爹也真是的,你都已经长大成人了,还动不动的斥责你,不说给你留点面子,不过你爹说你,你好好听着,别跟他反驳就是,等到他气消了,就没事了,我也会好好劝劝他。”
徐景年现已无深刻的意识到,因为他的某些表现,致使他爹与他祖母,不仅对他失望,对他的母亲也有所迁怒,他父亲才会那么不留情面的直接出言相威胁。
他也不是不知道他母亲动辄就用各种理由,阻止他父亲为他做的一些安排,的确存在不妥,可是一想到他母亲身边只有他一个儿子,才会将全部的爱与精力,都放在他的身上,让他实在无法拒绝。
哪怕明知母亲的有些做法的确不对,可他一个做儿子的,也只能尽量安抚与劝慰,不好多说什么。
此刻听到他母亲的抱怨,徐景年只能是一如既往的安抚。
“娘,爹说的对,是我做错了事,才会惹他生气,他说的那些,我都会好好记下,您不用担心。”
看着自己这聪明懂事的大儿子,文氏心中既骄傲又得意,一想到她这么好的儿子,差点让丈夫给耽误,娶了那个不遵闺训,闹着要去从军的乐阳县主,她就对丈夫一肚子意见。
就凭乐阳县主那张扬跋扈,仗着习过武,就今天打这个,明天打那个,现在竟然还异想天开,仗着皇上宠她,还真要跑去从军的性格,满京城的打听打听,现在谁还敢去李家求娶
要是真让她儿子与那乐阳县主订下亲事,现在岂不是让他们柱国公府,都跟着沦为京中笑柄,想起这件事,文氏就觉后怕不已。
“好、好,娘不担心,我之前跟你提起的宁乐郡主,你们应该见过,都知道彼此,你意下如何。”
父亲让他年后就去军中,便意味着,最少三两年内,都不可能考虑他的亲事问题。
而且他父亲一直在他面前为他母亲留面子,不会直接指出他母亲的错处,这次却是直接以毫不掩饰的嘲讽语气,指出他母亲常以出身、血统论尊卑,还在私下里这么教他的心态,其中的反感、不屑与排斥,让他听了心惊不已。
同时也让他真正意识到,他父亲这次是真的到了对他们母子的言行,实大忍无可忍的态度,他说的那些,绝对不再是雷声大雨点小的警告。
他自己对去军中历练的事,并不反感,当然也就不会想着要逃避,可他实在担心他母亲,若她继续像以往般在家闹,他父亲可能会真的说到做到,将她送到慈心庵中,让她里子面子全无。
所以面对他母亲还在为他操心亲事的事,徐景年只能强笑着回道。
“娘,新帝刚登基不久,连丁次辅那样的权臣,都在休假,可见朝堂上的形势目前还不明朗,还不知道接下来又会发生什么重大变化,所以我的亲事问题,还是暂先放放吧,等到局势稳定下来,再作计议也不迟。”
听到儿子的话,文氏深以为然,欣慰的点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