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个重量级的消息在朝堂上曝光,让众臣都感到有些瞠目结舌,康平帝却在此时感慨道。
“邵爱卿当初是受朕的牵连,才会被罚入贱籍,好在他很快就凭自身的办事能力,成功获得李家的尊重,被消去奴籍,并委以重任,朕对邵爱卿,实在亏欠甚多。”
邵云博赶紧回道。
“陛下,老臣不仅从不曾以那段特殊经历为耻,相反,还很珍惜那段时光与记忆,因为老臣已经从中学到许多自书中学不到的知识与经验。”
正是那些知识与经验,让他能够很好的把握自己在皇上与朝堂之间的度,即便现已身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权臣位置上,也不曾膨胀,更不曾以权谋私,企图控制朝堂。
还能心情平静的站在朝堂上,当众公开自己曾卖身为仆的经历,因为他是真的没将那段经历视为耻辱,而是一直怀着感恩之心,感谢上天,感谢命运,让他能在坠入人生最低谷时,有机会遇上那样一位令人钦佩,助他良多的东主。
听到这段君臣的对话,就算是再怎么与邵云博不对付的人,此刻也不得不承认,他虽然不是正统科举出身,可他能坐到首辅之位,绝对不止是凭他的拥立之功,而是确有过人之处。
至少,他在提及卖身为奴的过往,毫无怨奋与不平的坦荡,将挫折与困境,视为磨砺与机会,身在贱籍仍不忘从周围汲取知识与经验的心性,都很令钦佩。
有了邵云博不惜自曝过往卖身为奴的经历为证,不管是他为李常煦的真实身份,还是为二皇子养父的身份来历作证,都变得更具有说服力。
因此,也就没人再坚持要将高台县李家与阳山乡李家相捆绑。
对于那位陈宜人为何会带着身怀六甲的儿媳背井离乡,让捡来的义子顶替亲儿子身份,再后来,还亲自作主,将儿媳改嫁给顶替亲儿子身份的义子得原因,众人没有追究,因为他们基本都能猜到原因。
就是有些好奇,那位明显很受邵丞相敬重的陈宜人,倒底是怎么想的,做事竟然如此让人难以形容。
对于如何封赏的高台县李家一事,在当天的朝堂上没有达成一致,皇上为表达谢意,想将抚养二皇子的最大功臣陈凤琪,封为超一品护国夫人,封李成锋为安远伯,引起一大批朝臣的反对,认为封赏太过。
因皇上的身体不佳,没办法长时间与众大臣耗下去,不欢而散的散朝之后,邵云博再次被召入御书房。
“朕知道,那些大臣最反对的,就是朕不该给李成锋这个身份来历不明的人赐爵,可是李家就他一个成年男丁,他才是二皇子的养父,朕不重赏他,还能赏谁”
不重赏李家,让二皇子满意,没了后顾之忧,他又怎会愿意心甘情愿的回来给他继位
虽然嘴上不曾说,康平帝其实看得很不清楚,知道他的那个儿子纵被教养得千好万好,可他不是在宫内长大,没有被培养出对这天下、对权利的野心,甚至连认他这个父皇,都是迫于形势,就有问题了。
若他还有别的选择,例如太子还在,认回一个有样资质的儿子,康平帝肯定会觉得十全十美,十分满意与放心。
可是这个儿子成了能继承他的皇位的唯一人选,他就不得不要多费些心思,争取能尽快拢络住对方的心。
重赏儿子很在意的那些亲人,让他知道,坐在皇位上,就能给他重视的人带去普通人想像不到尊荣与地位,就是他计划中最重要的一环,结果却被那些大臣给拦住了,让康平十分愤怒。
邵云博知道他的心思,温声劝道。
“陛下,自打听说您在送走二皇子前的经历后,老臣就在想一件事,陈宜人之所以会让义子顶替养子的原因,很有可能是因为,义子没有属于自己的身份文书,可是您想,什么样的人才会没有身份呢”
死士
看到康平帝赫然坐直身体的反应,邵云博又接着道。
“我们当初从河里捞起成锋少爷时,他身上最外层穿着一件褐色短打,身受许多刀剑之伤,若非身体素质很好,根本撑不下去。”
之所以强调那件褐色短打,是因为邵云博带人给李成锋换衣服时,张冬生曾为他穿了了两件短打的行为感到好奇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