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兄下值了,今日乃是新科殿试放榜日,这次的新科状元,正是于州出身的那位会元,与何兄乃是同乡,真是可喜可贺,走,我们一起去小酌一杯吧。”
何瑞早就听说过今岁的会元,是于州府人士,不过他并没有将这件事放在心上,毕竟何家自新帝上位后,在这京中的地位江河日下,如今已是泯然于众。
“听说那位李会元十分年少,能在殿试中再创佳绩,摘得状元之位,想必才华极为出众,还真是后生可畏啊。”
何瑞是康平元年的同进士出身,如今年过三十以后,才晋为集书省给事中,正七品,负责一些书籍文档的管理与修订工作。
枯燥乏味的工作,以及无望的前途,让他的身上早早透着股暮气,也没心思关注那些与他无关的消息。
若是何家还如十年前般显赫,尚可以同乡的名义去拉拢对方,如今何家已然日薄西山,对方则是如朝日冉冉升起的仕途新星,再去与对方提什么同乡之谊,倒成了何家欲要攀附对方。
靠着昔日鼎盛时期留下的余荫,何家还在努力维持大户人家的体面,肯定不愿做出这种容易落人口实的举动。
赵学海不知道对方的复杂心情,笑着附和道。
“是啊,不过你们于州府,还真是人杰地灵的宝地啊,四十年前,出了位你们何家老太爷,官至次辅,现在又出一位年仅十五岁的新科状元,啧啧,真是前途无量啊”
何瑞强笑了一下,漫不经心的随口问道。
“不知这位新科状元是于州府何地人士”
赵学海负责给这批新科进士立档,将那位新科状元的资料记得最清楚,张口就来的回道。
“李状元乃是新台县阳山乡人士,过去一直是个名不经传的小地方,这次却能随着李状元一举成名,而名扬天下了,真是令人羡慕啊。”
何瑞难掩错愕与激动的紧紧抓住对方问道。
“新台县阳山乡你说那新科状元还姓李”
看到对方一反平日里谦和有礼的常太,情绪有些失控的激烈反应,赵学海感到有些不解。
“何兄为何会这么激动莫非这位李状元与何兄有什么渊源这也说不过去啊。”
那李状元年仅十五岁,与对方是两辈人,两者之间应该没有什么交集才对,否则那李状元摘得会元时,引得许多人上门道贺时,何家就该有所关注,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连人家姓什么都不知道。
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何瑞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装作无事发生的样子。
“抱歉,是在下失礼了,赵兄有所不知,那新台县与巩县相邻,阳山乡李家是当地的一个大族,与我们何家也有些姻亲关系,在下才会如此激动。”
赵学海理解的点点头道。
“这么说来,你们何家与那李状元,没准儿还是亲朋故交,真是恭喜何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