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惟妙晕头转向说了句“这家鱼很好吃的。”
每次,她说话时,朝辛涟看过去,都会发现,他的目光总也望着自己,很礼貌,也很热切。
“嗯,点过了。”他说。
两个人静静坐着傻笑,可能有一分钟,可能有十分钟。
他们什么话都没有说,但彼此望着,嘴角就没放下去过。
吃饭时,唐惟妙开了个头,两人又说了好多话。听辛涟讲他的工作,讲二十七处。接着,唐惟妙讲自己的工作,话路就广了,她聊喜欢的一些作品,对绘画的喜欢和感触,继而是一些天南地北的闲聊。
聊社会,聊时政,聊当下热点,甚至一些哲学。
有一些只会放在心里想的话,面对他,就能轻易地讲出来。而他不会用敷衍的眼神看着她,他很合拍,出于本能地,自然地,认真听她没头没尾的感触,听她用一些很书面的词汇来形容某件事,阐述某个观点。
也是这个时候,唐惟妙心里,一股脑冒出了许许多多的声音。
他果然和人类男性不一样。
他很有见地,也不自大高傲。
他在平视自己。
他在认真倾听认真表达。
他的价值观和自己相似。
她很欣喜。
而在这种大方面的感想中,还有一道滑稽幽默的声音,单句循环。
好想把中间的桌子撤走
阻挡他们之间的交流了
她这么想,也不由地说出了口。
辛涟愣了一瞬,眼中的笑意如烟花绽放,又亮又璀璨,满是过节的喜悦。
“我们可以找个长椅,找个公园”他说,“如果你愿意的话。”
唐惟妙“好啊”
他们转战公园,坐在长椅上,继续聊。
辛涟脱下外套,搭在她身上。
“不用,我现在不冷,聊得好热闹”唐惟妙说。
风衣搭在她身上时,那隐约的香气,令她热了脸颊。
“好好闻的香水味。”唐惟妙说,“是哪个牌子的”
辛涟愣了好久,他有些不自在,像是羞涩,深吸口气,好似怕吓到她,低声道“凤凰牌自带的。”
唐惟妙亦愣了好久。
“你是凤凰”她这才想起,自己还未询问过他是什么妖,“啊我以为你是天鹅,对不起竟然是凤凰”
她很惊喜。
反倒是这只祥瑞又羞涩了,忐忑不安道“是岐山凤。”
“你们凤凰,都这么香吗”
辛涟的眼眸震颤了下,沉默了好久,他答“不是”
“啊我想起来了”唐惟妙掏出包里的吊坠,“我都忘了今天来,是要把这个东西还给黄处长了。”
她把盒子给了辛涟。
辛涟的表情变作了绝望。
他轻声问“这个礼物是不喜欢吗”
原来她要退还的,是他送的礼物。
“你没戏了”魔音穿脑,辛涟已经准备好自闭流泪了。
唐惟妙怔了好一会儿,才回过味来“呃这东西不是黄处长的吗”
“是我让她送你的”辛涟交了底。
唐惟妙“啊,这么说”
她震惊到站了起来“你是”
一米八八,帅,身条修得好。
唐惟妙“是你”
“是你啊原来哈哈哈”唐惟妙就这样笑了起来,很开心。
“啊,好巧”她呢喃着,人差点断片,翻来覆去想,越想越觉得巧。
“但是这个”她说,“看起来很贵,我不敢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