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的光线由夜色的昏暗转为晨昏交界的蒙昧,最后变为初晨微亮的光明。
这至为漫长的一夜过去后,清晨时分,伴着几声清脆的鸟鸣,谢云澜照着往日的作息,在晨光中睁开眼时,映入脑海中的第一个念头,便是那从四肢百骸处传来的酸痛,犹如跟人酣战了一夜。
某种意义上,他也确实跟人酣战了一夜。
谢云澜侧头看向枕侧,沈凡还安安静静睡着,换做往常他不会去打扰沈凡,但现在,他看着看着,便不由回想起昨夜的事,进而生出一股恼意。
他泄愤般的去捏了捏沈凡的脸,可沈凡沉沉睡着,并没有什么感觉,谢云澜想了想,找准沈凡逆鳞的位置,又咬了一口。
“唔”
这个位置果然十分敏感,即便是在熟睡中,沈凡也立即有了反应。
他朦胧地睁开眼,见到是谢云澜,便本能地在对方颈窝处蹭了蹭,打着哈欠问“怎么了”
这种无意识的撒娇举动让谢云澜立马没了脾气,但他还是板着脸,故作严肃地问“你是不是早就知道”
谢云澜一直以为沈凡什么都不懂,昨夜,沈凡说他会时,他还很怀疑,结果事实证明,沈凡确实会,虽然技术也很生涩,弄得谢云澜很痛,但他总体流程也会得大差不差的。
问题来了,沈凡既然会,那就不该不懂谢云澜前两天的暗示加明示,可为什么结果是那样又是让他擦鳞片又是醉酒睡着的,就是不进入正题。
昨夜谢云澜被折腾得没时间细想,今早醒来,思绪却是一下子清明了。
他怀疑沈凡早就知道他想做什么,却一直装作不懂,还故意逗他玩,证据就是沈凡不光会做,他甚至还知道谢云澜藏在床头暗格预备自己用的那盒润滑用的脂膏在哪儿。
说起来这盒脂膏最后也确实给了自己用,就是跟他原本预想的方式不太一样。
知道什么沈凡有些困惑,他没理解谢云澜的意思,但很快,跟谢云澜对视片刻后,他福至心灵,悟了。
“没有,我昨天下午才知道。”沈凡解释道。
昨天下午谢云澜反应了一下,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他道“是那本书”
他好像把那本记录房中秘术的书放在了桌上,本来是想从书中寻找新的方法,但后来困意来袭,不知不觉睡着了,书也忘了收起来。而沈凡昨天下午去过书房,约莫还待了相当一段时间,很可能是看到了那本书,难怪他昨夜用的方法透着股熟悉感,每一步都跟谢云澜想做的一样,感情他们是师出同门。
“嗯。”沈凡点了点头,承认了。
不过,谢云澜猜的其实也没错,他确实早就知道谢云澜背着他在搞些什么,比如那本故意藏着不想给他看的书,又比如是那个可疑的连泡温泉都要随身带着的装脂膏的盒子,只是沈凡在看到那本书前一直不知道这个是做什么用的。
他当然不会将这些事跟谢云澜坦白,而是用一副无辜的神色看着谢云澜。
谢云澜果不其然地以为自己误会了沈凡,心下生出一抹歉疚,补偿一样的在沈凡刚刚被自己咬过的逆鳞处亲了亲。
沈凡的呼吸变得有些急促,这片逆着生长的鳞片是龙族全身最敏感的地方,是咬是亲,亦或者只是用手指不经意的刮蹭,都会让他不自觉地发抖,有时还会发出难耐的哼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