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云澜点点头,带着沈凡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等着小厮把南瓜饼打包好。
等待时,有一个丫鬟模样的女子来到了大厅,东张西望片刻,瞅见谢云澜和沈凡后,来到两人面前,道“两位公子,云袖姐姐让我把这个交给你们。”
她递上来一幅包裹好的画卷。
谢云澜猜到了是什么,道了声谢。
丫鬟离开后,他将画卷放在桌上展开半截,画的是一手抱琵琶,端坐舞台中央的女子,正是云袖说的那幅,骆咏安第一次送给徐丽娘的画。
云袖方才叙述时说这幅画画得甚至比徐丽娘本人还漂亮,如今谢云澜亲眼看见,确实被这精巧的用色给惊艳到了,灯火辉煌的背景并不喧宾夺主,反倒通过恰到好处的线条,尽数汇聚于舞台中央的女子身上,便像是为她披上了一层灯火的霞帔。
谢云澜仔细观察着画中女子的面容,他觉得有些相像,却并不能肯定这就是水下的化蛇,毕竟他离化蛇一直有些远,看的不太清,沈凡才是近距离见过化蛇面容之人。
他朝沈凡问“是她吗”
沈凡观察片刻,点了点头。
那就是了。确认无误,谢云澜正要把画收起来,突然听到身后传来几名女子的呼声。
“哟,这不是丽娘吗”
谢云澜闻声回头,见是几名刚刚表演完路过此地的舞女,他心思一转,问“你们认识徐丽娘”
舞女们还不知谢云澜身份,语气随意的答道“当然认识,丽娘可曾经是咱们这儿的花魁啊。”
谢云澜“那骆咏安你们知道呢”
“知道,这不就是丽娘那个相好的穷书生。”
舞女们你一言我一语,都不用谢云澜问,就自说自话的说了下去。
“当年骆咏安读书的钱还不少是丽娘接济的,结果怎么样那句话怎么说来着,负心多是读书人”
“就是,丽娘对他那么好,结果一出了事,他忙不迭就跑了。”
“跑了”谢云澜插了一句,“他不是去太守府报案了吗”
“是去报案了,可一见太守大人不管,可不就跑了嘛”
“当时河神显灵的事闹得那么凶,他估计是怕自己跟丽娘相好的事传出去,沧州百姓把他一起扔到河里,所以连夜跑回老家去了”
“不对,他应该是怕被报复,丽娘名气大,平常还能护着他,丽娘一倒,他一个穷书生,还不是任人捏圆搓扁”
“谁的报复”谢云澜问。
“当然是”舞女们正要说话,却又齐齐止了音,像是顾忌着什么。
谢云澜大抵也猜到了,他道“你们确定骆咏安跑回老家了”
舞女们道“确定,大家都这么说谁不知道他骆咏安连夜跑了,守城门的卫兵都看见了,他连丽娘最后一面都不见,这些读书人啊,薄情寡义,书真是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大家都这么说那为什么云袖没有跟他说骆咏安的去向,只道再也没见过而且云袖描述的骆咏安,跟舞女们描述的薄情人,也并不太相同。
说话间,小厮带着打包好的南瓜饼回来了,舞女们也还有下一场表演要准备,说说笑笑的又走了,并没有将此事放在心上。
谢云澜回头看了水上楼船一眼,思量片刻,还是带着沈凡先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