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京中这些时日里穿的要么是官服要么是宽松的便服,此刻却是一身精干利落的武袍,贴身的衣物勾勒出他高挑修长的身材曲线,整个人的气势都为之一变,不像寻常那样伪装出的平和,他锋锐的像是一柄出鞘的剑。
“大哥,大师呢怎么只有你一个人”穆青云走上前,看着谢云澜身后,不像有人的样子。
“他”说到这个谢云澜就头疼,“他说走累了,王泰在后面等他休息,我就先过来了。”
穆青云“”
此次夜袭长生观,第一要务便是隐蔽,因此无论是穆青云这边还是谢云澜这边都无人骑马,从京城到这儿的十来里路都是靠脚走,谢云澜和王泰并不觉得累,行军作战时疾行百里都是常事,唯有沈凡觉得自己累坏了,需要好好歇一歇。
“你这边如何”谢云澜问。
“没什么大问题,只是”穆青云仍是有些忧心,“我虽然以夜间训练的借口调了这三千人出来,但附近的几处训练场都没有我们的踪影,营地里的人早晚会发现不对。”
禁军构成复杂,上下分成许多大小派系,穆青云统领这只禁军也不过半年,他只收服了其中一部分人,另一部分人仍然不太服他,就比如他那位副将,与他素来不和,平日里这副将便是找见机会就要给他使绊子,若是被对方发现他夜里带着三千兵马不知去向,怕是立刻就要告知京中,他涉嫌谋反了。
“能瞒得一时是一时。”谢云澜说,“等找到长生观豢养妖物图谋不轨的证据,今夜之事便不是罪,而是功”
穆青云“也罢,李鹤年险些害了玉珍,今夜便跟那妖人拼了”
谢云澜点点头“事不宜迟,你现在带人去布置,按我们早先商量过的阵型,布置好后不要妄动,等我的信号。”
穆青云带兵离去,谢云澜也不耽搁,立刻回头去找沈凡。
沈凡还坐在谢云澜离开前的位置,王泰狗腿的在旁边捏肩捶腿,边捏边说“大师歇够了吗能走了吗”
沈凡摇摇头,还说“要是有轿子就好了。”
荒山野岭的上哪给他找轿子。谢云澜听的眉尖一跳,心道不行,今夜之事还要指望他,而且这家伙那么记仇,不能凶他。
他尽量和颜悦色道“大师,青云那边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事不宜迟,迟则生变,我们也得抓紧,全城百姓的安危可就指着我们了。”
沈凡叹了口气,妥协道“好吧。”
他借着谢云澜伸过来的手站起了身,强撑着自己走了一段路,然后又靠着谢云澜的半拉半拽,终于登上了雁回山。
长生观已经近在眼前,谢云澜在长生观后方的一处斜坡停下,他对王泰说“你去找青云会合,等我的信号。”
“啊”王泰道,“侯爷,你不让我跟着你去吗”
“你块头太大了,容易被发现。”谢云澜无情道。
王泰“”
他委委屈屈的走了。
剩下来只有他和沈凡,谢云澜说“在这儿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