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方青盐听说他爹气病了,连朝都没去上,在小厨房里煮了些羹汤,讨好的给方俞端去。
“爹,吃点东西吧。”
“我不吃,你也别叫我爹,我可没你这样的小哥儿。”
瞧着方俞卧在床上,连正面儿都不肯看他,青盐只好将羹汤放在桌上,上前到床边上去坐着“爹爹,我知道错了。”
“那你以后就再别见他,给断了。”
“爹”
“怎的,这就不肯了,你是存心认错的吗”方俞回身看了人一眼,见他犟着脾气,恨铁不成钢的又翻身回去不看人了。
静默了一阵子,方俞便听到身后传来委屈的哭声,他憋了口气,由着人哭去,心却是未铁好一阵儿又叫人给哭软了。
他一咕噜从床上坐起,看着红着鼻尖,大眼睛巴巴儿掉泪珠子的人,气道“谁教你这一套的你小爹都没你会哭。”
青盐看着方俞抽了抽鼻子。
方俞伸手给小哥儿抹了抹眼泪“就真非他不可了”
“嗯。”
“他一块木头有什么好的从小就舞刀弄枪,是不懂风月不知道疼人的。”
青盐辩驳“我就喜欢木头。”
“你这孩子是没救了。”方俞气的牙疼“他以后是要做皇帝的,三宫六院,便是你做了皇后,那也免不得后宫争斗。难不成你还要爹一把老骨头跟你处理青盐,不是爹爹古板不要你跟他在一起,谨儿也算是我看着长大的,他什么人爹知道,可要叫你置身苦楚之中,爹又怎么忍心,总不可能劝他不要做皇帝吧”
“爹与陛下君臣多年,如果爹爹这么做,怎么对得起陛下。”
青盐知道他爹说的字字珠玑,这些事情他也已经想过了“如果别无选择,我愿意为他受苦。”
方俞眼见是劝不清醒人了,心中挣扎,正欲再多说些什么,忽而雪竹前来禀报“陛下来了。”
“好端端的陛下怎么来了”
方俞握着青盐“赶紧去偏房回避回避。”
青盐擦了擦眼睛,赶忙起身出去。
“竟还真是病了,我还以为是故意装着不想去上朝。”
“微臣衣衫不整,面见陛下有失礼数。”
楚静非见着方俞一身亵衣,唇色也是发白,兀自在一边坐下“我今日来见你是以故友的身份来的,又不是在宫里,不必端着宫里那一套。”
方俞从床边起身,给楚静非倒了杯茶“何事”
“除了那孽障还能有什么事。那臭小子在宫里跪了三天三夜,说不愿意做储君,让我成全他。”
楚静非又气又是无奈,方俞闻言面露惊骇,这纪谨是疯了不成。
“我把他赶了回去,原是怕他身体吃不消,没曾想这孽障精力旺盛的很,竟然回来还有功夫翻墙,倒是把你给气上火了。”
方俞自饮了一杯茶,说来都是后辈的事情,爱的死去活来的,却是苦了他们这一辈人水深火热“我倒无碍,只是这两个孩子的事当何解决。”
“罢了,全了他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