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马车几个人才发现,若干村地势偏僻,阳光不甚好,天气也比别处要冷上一些,这当儿还有庄稼没收的。
村子里的人见着生人进村来,又似是贵人一般,倒是也客气,直言道“几位是来若干村找古大夫的吧。”
尤镰推着萧从繁的轮椅,眼前一亮“老伯可是知道古大夫的住处”
“如何不知,时常都会有贵人前来求寻古大夫,咱们若干村不大,古大夫就在山脚下那一户,就是不知古大夫今日是否在村子里。”
村民扛着锄头道“不过就是在村子古大夫也不一定会治病。”
“为何”
村民道“古大夫喜怒无常,高兴了不治病,不高兴了治病;有时候又见人下菜碟,村子相邻不收治病钱,外来求医者收高昂费用;别人前来求他他不治,偶时又自己上赶着给人治病;天气晴朗不治病,下雨刮风不治病,寒冬暑雪不治病总而言之,他要想治您便是不给他治他也要治,他要是不想给您治病,总是能找出理由来推脱,您说什么他都不给治。”
“诸位自行前去碰碰运气吧。”村民扫了一眼坐在轮椅上英气十足的男子,说了一句颇给人希望的话来“不过古大夫的医术是绝对没话说的,凡是经过他手的病人无不痊愈,尤擅骨疾。”
方俞闻言暗自吐槽,这大夫治病这么挑剔,恐怕是治不好的都给推脱了,只治疗治得好的,当然康复率高啊。
乔鹤枝给老农一些赏钱后,那老农乐呵呵的下地去了,显然不像是第一次接这种活儿了。
“瞧你这个乌鸦嘴。”
乔鹤枝幽怨的看了方俞一眼。方俞干咳,书文里都这么写,果然艺术来源于生活。
但是不论如何,村民的话还是燃起了诸人心中的希望,赶到村民所说的地址时,几人都确信没有走错。
农家小院里有好些个簸箕,里头都晒着草药。
一个坐在轮椅上,两个小哥儿,还有些随从,自是只有方俞上前去扣门,运气不错,农家小院儿里有人在。
“听到了,听到了,大老远就听见声音朝这边来了。”
屋里传来一道不耐烦的声音,不一会儿几人听见开门声,一个瞧着精神气极好的小老头儿行到门口来“啥事儿啊看病的”
“古大夫,您在实在是太好了素闻您医术高明,精通骨疾,我好友腿伤久不得愈,还请您出手看诊一二。”
男子一眼就瞧见了轮椅上的,但他并未有开院门的打算。听完以后反而扭身去院子里的层层簸箕下薅到个背篓,将地上的镰刀扔在了背篓里,又拾起锄头,取下屋檐前挂着的草帽扣在头顶上,不紧不慢的,全然是没有把门外乌泱泱的一群人放在眼里。
“我不得空啊。”
言罢,男子就从开了后门从那头出去了。
几人对视了一眼,方俞赶忙绕到后门去堵住了老头儿,那老头儿也未有生气,只对身长体匀的方俞道“下次吧,下次一定。”
方俞厚着脸皮“择日不如撞日啊。”
老头儿有板有眼“今儿翻了黄历,不宜治病。”
“哪里哪里,今日二十一,宜破屋、坏垣、求医。”
老头儿又望了望天“太阳有些大,晒的人心慌,握刀手抖。”
“治病在屋里,晒不了太阳,治病若是阴天风大容易眯眼,雨天雷电惊心不得安稳,还是天晴之日最佳。”
老头儿闭了嘴,上下打量了方俞一眼“你说书的,我说一句你能说十句。”
方俞诚恳“教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