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要一个人偷偷哭了”乔鹤枝玉面微红,小声辩驳“以前那不是年纪还小才这样吗。”
他拿着尤廉微微比对,发现自己不能更幸运了,如何还有不满的余地来。
“那你现在是舍得我走了是不”
乔鹤枝挑起眸子看着方俞“又得闲是想作怪了。”
方俞未置言语。
乔鹤枝将手覆在方俞的手背上,柔声道“连京外的路都被大雨冲坏了,你便是不在朝中做事,近期在外也是不会走远的。比起在紫禁城,我偶时还能出来看你,倒觉得比在宫中做事要强些。”
方俞被这么一哄,心中便美了起来“原你是早想好了。”
乔鹤枝道“这是自然,便是我能忍着不见夫君,青盐也会想爹爹啊。”
原是想作怪,奈何小乔说的头头是道,便是他想闹腾都找不着空子闹腾,索性抱着人啄了两口。
过了几日,方俞回工部续了职,按照章程本该读看工部的一些存档典籍,但是修路的事情是重中之重,他任职后便随元瑞闫一同前往城外去看毁坏的道路。
当今的路只有两个大的种类,土路和石路,但像是城外通常都是土路,石路修建费功夫不说,想要有条件把城外的路尽数打造成石路耗费巨大,再者也很难将石头打磨平整铺公路。
一般只有城内是用的石头铺路,但也有贫瘠偏僻的地带连城里也是土路。像皇城里就更高级奢华,用的是青砖。
寻常的官道和偏路用的就是土路,像这样的土路修起来很容易,但是缺点甚多,雨后行走便泥泞陷足,马车会直接卡在路上。
路况看天气也就罢了,春时容易生长杂草,夏时暴雨后还多坍塌垮损,冬时大抵一片稀泥,一屁墩下去能滑出老远去。
为了方便勘测雨崩坏的官道,方俞随同自己手底下管辖的官员骑马沿着京外的土路走,沿途到第一个官道驿站,中间三十里路,十五千米的路程,受大雨毁坏程度大小不一的就有一二十处。
此时路上已经有工人赤膊裸身推着泥土和石头开始敲敲打打的补路了。
“京外的官道近乎是每年都在修整,大人不必太忧心,只是需要隔三差五前来看进度监工。”
跟在方俞身旁的元瑞闫只怕这位新科进士自入朝便进了翰林院,素日里清雅惯了,又生着张好听的嘴,哄的皇帝高兴,那升迁速度跟点了火的烟花一般,咻咻咻的直往上头窜,哪里是吃得工部的苦。
外头都是这般说道的,方俞休沐的那两日便是工部的其余部门都是这么议论的。
别人议论的热乎,元瑞闫心里却是苦,方俞来便是他的顶头上司,他如何敢同人说道一句半言的,生怕这钦派的郎中大人被工部的差事儿吓退了,届时他嘴巴好使,三言两语的又让皇帝给调遣了去,这眼下的一堆事儿还得倒霉的尽数砸在自己头上。
于是见着这位方大人巡看了路并未言语,眉头却是紧缩着的,便立马出言宽慰来。
方俞却是道“元大人可寻着了日前我交待的工料”
“大人说的石灰石,黏土和炼铁矿渣都好找。城外开采石矿的工坊便有这些东西,不知大人寻来有何作用”
方俞未曾言明,听闻这些材料好取,也便松散了口气“路也瞧过了,工坊可离这头远不如直接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