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鹤枝笑道“时下是到了,快先到庄子里去休息拾整一番。”
诸人除却孙垣见过乔鹤枝以外,其余人都还未近距离接触过,今朝也算是见着了师母,一个个的一改牛车上的疲倦,纷纷从板车上下来,规规矩矩的同乔鹤枝行了个礼“师母安好。”
话音刚落,一名学生实乃控制不住,扭身便撅着屁股在草垛儿边吐的肝肠寸断。
乔鹤枝眸色一变,他偏头看向方俞“这是怎么了”
“晕车。”
方俞拍了拍乔鹤枝的肩膀,他并未打算前去查看,拉着人兀自往庄子,一路上这个吐了那个吐,他已经见怪不怪了。
“去庄子里让喝点热水休息休息便好了。”
一行人便跟在方俞的屁股后头,瞧着事儿精夫子同貌美师母有说有笑,心中是一万匹脱缰的野马在奔腾,到底还是孙垣脸皮极厚,凭借着蹭饭之缘,生生是抱着大包的种子冲到了前头去,把方俞夹在了中间同乔鹤枝道“师母,您怎的也来了庄里头,可是也要同学生们同吃同住”
“师母也来采采风,到时候还能跟你们做饭。”
“有师母这一句话,登时也不觉得乡野苦了。”
孙垣涛涛不绝“师母,学生此次来乡野怕闲暇之时无处消磨时间,带了些戏文话本来,就是您最喜欢的”
方俞被挤在中间已经很不爽了,听孙垣的话头更是后脊一冷,他连忙伸手捂住了孙垣的嘴死瞪了他一眼。
“怎、怎的了”
乔鹤枝见方俞此般,讶异的看着两人。
“没事,这小子凑我耳根子上说话吵得厉害,我这几日不知怎回事,总是耳鸣,一听声音太大就有些头晕。”
乔鹤枝闻言提起心神,果然是没在留心孙垣的话题“怎都没听你说起,要不要请个大夫前来瞧瞧”
“不必,小毛病,也并非是什么大事。”方俞及时道“诶,到了”
与此同时又暗暗斜了孙垣一眼,孙垣悻悻缩了缩肩膀,可不又把马屁拍在马蹄子上了。
诸人抵达庄子已经是分外疲乏,又不准带小厮过来,买的种子全部是自己扛,虽然也未几步路,但是历来少有锻炼的身子骨儿已经虚出了一身汗水来。
到坝子上时也顾不得什么了,将种子放在地上,坐着蹲着的已经开始喘气歇息了。
方俞也知道不能逼的太紧,道“这里准备抽签,四个人一间屋子,序号是一二三四,抽到序号一样的就在一个屋,今日你们便整顿好,明日卯时中起身洗漱整理吃早食,卯时末下地。”
诸人已经哀嚎不出声了,慌忙去抽签想回屋里去歇息歇息,尤其是晕牛板车给吐了的。
齐刷刷一群人抽签后对了室友,乔鹤枝道“下人会带你们去安寝室,你们收拾好了可以在周遭四处转转,酉时末到饭堂来吃饭,便是左手边那个大堂室里,离你们的安寝室不远,沿着廊子直走很快就到了。”
听到乔鹤枝说话,诸人便又打起了点精神气来,谁叫师母生的不单好,说话还温柔好听,可不比夫子的话进耳朵要让人痛快。
“谢师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