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鹤枝虽未曾想在北方去过冬这等事情,听闻有人冻死还是唏嘘“果真就是这般冷”
“倒也不尽然是冷死,漫天大雪河水冰封,道路受雪覆盖,出行难不说,老旧的屋舍硬生生被积雪压垮的也不少,雪灾之下若为储存粮食,饿死人是常态。”
方俞搓了搓手“罢了,大过年的便不说这些沉重的话题了。”
他扫了一眼桌上篮子中的红纸“今日已是二十六,开始剪窗花了”
“往年是出门去采买的,时下大雪,宅子里闲着也是闲着,我便让下人买了红纸回来自己剪窗花。”
“如此好啊。”方俞叠了红纸,操着剪刀“剪个福字。”
两人伏在桌案前一道剪了不少窗花儿,出门的机会虽说是减少了,但却是难得的待在一起除旧迎新,两人亲自布置宅子,一道贴窗花儿,倒是颇有过年的味道。
方俞在墙上糊着红纸福字,感慨道“咱家这宅子也是颇有些规模,瞧着伺候的人手也是不少,但我总觉着不够热闹,可一直也寻摸不出缘由来。前些日子我去了一趟张夫子家,见夫子宅中有小娃娃跑动,欢欣鼓舞整个院子都热闹的很。”
“待守孝过后啊,咱们也紧着要一个孩子,到时候宅子里可就热闹了。”
乔鹤枝笑了笑,他如何不想与他有个孩子呢,便是想着也是一桩美满之事。
“好。”说起孩子他又忍不住道“那夫君是想要一个儿子还是想要女儿”
“虽说只要是我们的孩子我都喜爱,但凭心而论我还是想要个小哥儿。”方俞想着便美的很,小哥儿多好,就像乔鹤枝一样,他养着都能笑出一朵花儿来。
到时候他便可以教孩子读书写字,软乎乎的小朋友怎么能不喜爱呢。
乔鹤枝偏头见着方俞抿着唇,眼神中满是期许,自己也便跟着轻笑了起来“我同夫君想的一样。”
虽年底来了一场大雪,便是除夕一日出门之人皆是甚少,不过许是苦寒之后必有晴天,次年的春来的比往年都早,连倒春寒也未曾有,径直便入了莺歌燕舞的春日。
方俞一早便同王院长做了报备,要带着二十四课室的学生到乡下去授课一个月,直至春耕结束才回书院来上课。
“王院长,您可不能再任由方俞这般肆意妄为了,带学生去乡野如何授课采风不成”
王青山慢悠悠的吹着杯盏中的茶沫子,脸上总是笑眯眯的“陈院长何至于此,二十四课室学生的秉性谁人不知,既他们服从方俞的管教去乡下听学又如何。”
陈广尹道“方俞在书院里任职几个月,这几个月间恐怕有一半的时间都是带着学生在外头折腾,踏踏实实在课室授课的时间扳着指头都数的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