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荦听到此番话,早被院长盯的心理破防的心又被这样的惩罚威逼利诱,两股战战,竟一下哭出了声“院长,是袁弘强是袁弘强昨日给了我一两银子给他传纸条的,我说了作弊是不行的,但他说我要是不给他传,他便找人堵我院长,我不是有心陷害方俞的,实在是怕袁弘强,我根本就和方俞不相熟,只是在学政的游会上见过,听过他的名讳而已”
方俞也切实体会到了什么叫做人怕出名猪怕壮。
他悠悠摇了摇头,这赵荦这点子胆量,又何必梗着脖子撒谎,早点说不就得了,非要闹到院长跟前来。
“你”袁弘强见赵荦把话吐的一干二净,愤恨的紧了拳头。
“怎么的,在老夫面前还敢恐吓同窗素日是怎么教导你们的,心思不放在科考之上,尽想着这些歪路子,小考为的是让你们怎么去作弊吗那是想让你们早日适应科考”
院长一通怒喷后,见袁弘强被骂的面色铁青,这才歇出功夫来,对着方俞温和一笑“方小友,此次的事情让你受冤枉委屈了,又耽搁了不少答题的时辰,不过别担心,你可在我这头把文章写完,不必担心考试时间。”
方俞恭敬的给院长行了个礼“院长无妨,文章我已经写好了。”他可不想在这头耽搁着,考完了他还急着走呢。
“噢已经写好了”
方俞把带过来的文章递了上去,赵荦胆子小一逼问便吐了实话,原本以为带来的文章用不上了,没想到还是派上了用场。
院长接过一路看下去,捋了捋胡须,眉眼逐渐舒展“不错,不错方俞欸,以前怎么没有印象,没道理啊。”
方俞客气道“原本是不成器的,亏在张夫子悉心教导,这才有了些许进步。”
“张夫子教导的好啊,是个上进的好孩子。”
夸完方俞,院长转而又望向另外两人,原本也没有那么生气,时下却被点着了“实在是恬不知耻方小友的文章写得出众,你们还好意思往他头上栽赃我都替你们脸红啊还不赶紧给人致歉”
赵荦胆小,颤颤巍巍的先行给方俞告歉,倒是袁弘强,梗着脖子不肯说话。
“袁弘强,既然你不愿意说话,那就回去请你那老父亲来,我好生与他交谈一二,想来他应当比你健谈的多。”
闻言袁弘强傻了眼,小童生被请父母都要脸红,他这么大年纪了还请老父亲来像什么话,那不被人笑话死才怪。见此他连忙同院长说软话“院长,我爹上了年纪行动不便,如何好叫他来,我这便给方俞致歉。”
“方同窗,是我的错,全是我的错,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千万别放在心上你要我与你当牛做马都行。”
方俞嗤笑了一声“袁同窗很是用不着。”
两方也道了歉,后续处理是院长的事情,连请三十余岁学生家长的事情都干的出来,方俞想着处理结果也不会偏私,他就被“无罪释放”出去了,临走时院长还依依不舍的又夸了他几句文章写得好云云,要跟张夫子好好褒奖他,又让得空了单独到他的院长室来吃茶。
方俞倒是想说完全不必,谁没事想去院长室里吃茶的,听起来就窒息,他毕恭毕敬的告辞出去,没走几大步,竟然撞见了在拐角处等他的张夫子。
他连忙行了个礼,张夫子见他气定神闲的出来,脸上也崩的没那么紧了。
“赵荦是戴夫子的得意门生,他处理此事有不周之处,你别往心里去因着这事记挂在心中扰了读书的情绪。往后若是再遇这般事情,便前来同我说。”
方俞心中一热,张夫子素来严厉,今下说这般安抚的话来,论谁心中都有不一样的情绪,他拱手道“谢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