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后仰靠在沙发上,微微抬着头,温和地承受着时绒的吻,语气却很淡“时绒,我不是白玥。”
时绒动作一顿,低头与他四目相对“啊”
时亦淡淡“我是白亦。”
极近的距离之中,白亦看到她的瞳孔受惊般骤然收缩了一下。
迟迟没反应过来一般“哪个白亦”
白亦“你知道幽月,却不认识我”
时绒“”
时绒宛如炸毛的猫一般,噌一下从他身上蹿了下去。
后退时咣当撞到茶几,险些将刚买来的果切打翻。
她犹记得时亦有轻微的洁癖,不喜欢地毯被弄脏,眼疾手快地扶住乘装果切的盘子,一滴果汁没撒。
“撞疼了吗”
那咚的一声听得白亦心疼得拧眉。
时绒脑子里一片空白,在他起身的瞬间皮肤收紧,下意识地再次退开两步。
白亦“”
时绒意识到自己的反应有点儿大了,讪讪看了他一眼“我没事,不疼。”
室内气氛陡然凝滞了下来。
两人相隔三步之遥地对峙着,白亦没有再上前,低声“你对我的真实身份很不满吗”
“你能接受帝国七皇子的身份,甚至能为此放弃第二军区的继承权,却唯独不能接受我。”
白亦道“归根结底,因为我是个aha”
时绒心乱如麻,避开他的视线“我之前不知道你,咳您是”
白亦“和你在一起的第一天,我已经露了脸,我从来没有想过要隐瞒。”
“好吧,就算我缺心眼没认出来。”
时绒简直要裂开了,豁出去地质问道“那您为什么让我咬你”
这世上哪有aha心甘情愿被人咬的
要不是这样,她根本不至于一头扎进去,在爱情之中全瞎全盲,被他吃干抹净了还在那扶着腰沾沾自喜
“这需要理由吗”
白亦低声直言道“我在追求心爱之人。想要在床上满足她一切的幻想和欲望,再正常不过了吧”
时绒浑身一麻。
世人暧昧而昏黄的暖光灯,映得人眉眼柔和。连这世上最顶级aha的声音听上去都格外的低柔,像是在求和。
时绒觉得自己不是疯了,就是中了蛊,居然明知道对方是aha后,还依旧觉得他漂亮蛊人得要命。
“我”时绒微吸了一口气,肩膀还执拗得绷直着,脑袋却已经低了下来,“我需要一点时间适应。”
白亦沉默地看了她一会“好。”
“那这几日,我就先搬回寝室住了。”
“嗯。”
那完全配合的态度,一点都不像时绒想象之中强势的aha。
上过床,然后发现对方是aha的乌龙,在军校之中是很常见的笑话,事情往往是以双方大打出手收场。
她和白亦更秀了,甚至半个月了才发现。
但这么盘下来,确实是她自己犯蠢,怪不到人家头上。况且白亦还一副好说话的模样。
时绒憋着的一口气泄到了地底,心里有种既别扭,又奇怪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