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淡的朝阳从床头倾泻下来。
白亦刚醒,冠发未束,只着一袭素白的中衣,三千墨丝慵懒地垂散开来。在一个过分近的距离之中,仰头静静地望入她的眸子,没有撒手。
半晌,才似缓过神来,挑眉“你为什么会在我的房间里”
时绒“”
时绒低头,眉成八字,挤出一个尴尬地笑容来“这个事真的很难解释。我说我也不知道,您信吗”
她是真的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瞬移到师尊的房内。
昨夜一切如故,她明明记得自己是在自己房里睡下的,手里还抱着那只丑兔子。
白亦你自己品品,你自己信吗
时绒和白亦的房间就隔着一堵薄墙。
先前她得闲的时候,夜里常来“骚扰”他,隔着墙同他讲悄悄话,遂特地将床贴着墙放置。
后来更是美其名曰“师尊往后要是喊我早起上课,都不用起身,直接扣一扣墙板就好了,多方便”一并要将他的床也挪到靠墙的位置。
白亦被她念念叨叨说了好几天,还真信了她的邪,答应搬了床。
结果便是长此以往,夜里习惯了她的气息陪伴左右。到今日,她真悄无声息地躺在了他的身边,他甚至都没能警觉地醒来
白亦看她的眼神逐渐诡异。
这得是处心积虑方能营造出来的“偶然”,背后日积月累的谋划,令人心惊
说她完全无辜,他是不信的。
白亦脑中千回百转,冒出无数个念头来。
眉头也跟着越锁越紧“你,不会是想”
“我不是,我没有”
时绒被冤得满头包“您突然拢衣服什么意思怎么还躲我躲那么远我什么都没做,我不是那种人啊”
白亦盯着她“你既问心无愧,大清早的要跳窗跑什么”
一击绝杀。
把时绒问懵了。
对啊。
她什么都没做,自己做贼心虚个什么
“我,我那就是一时被吓到了。”
时绒百口莫辩“昨天夜里,我只是”
白亦指尖微抬,冲着她的脖颈虚虚点了一下。
“只是觉得世上娇花千千万,自家师尊南波湾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时绒摇头晃脑地赞道,“师尊有三好,身娇,体柔,易推”
时绒双手啪地一下捂住不受自己掌控的嘴,勉强按住了最后一个字。
白亦眼神震颤“”
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时绒脑门上冷汗都下来了“”
完了,我是没法活了。
时绒被拎着,丢出了家门。
师尊关上门前,时绒还在奋力挣扎“师尊,您听我解释您看看,您再仔细看看我这脑袋,上面是不是有绿环儿我心里不是那么想的,我那么想了我也不能说出口啊一定是降智光环的影响,狗天道要挑拨咱们之间的关系呢,师尊您明鉴”
“没有绿环,我看得清清楚楚。”
白亦神情复杂,眼神游离地瞥她一眼,“你确实不会轻易说出口,是我给你下了真言咒,你才说的。你还有什么可辩解的”
时绒傻了“啊”
砰
门在她面前合上了。
门被堵死了,时绒又跑到窗子面前喊冤“您怎么能不讲武德呢居然给我下真言咒,抛开事实不谈,这事儿您也做得不对那咱们各退一步,和好吧”
时绒将脸凑到窗格前“我说那话也没别的意思,就是夸您长得好,你从前不是最爱听人夸您这个嘛更何况我昨天晚上什么都没做,我就碰了您一根头发丝,绝没有亵渎和不尊敬的意思”
吧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