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元的硬币很少见,而一元的纸币桑晓晓有。
纸面并不是正红,而是一种类似于铜红的颜色,上面拥有燕子和桃花,恍若代表着春日新生到来。现在明明是大夏天,桑晓晓却觉得这些样式很是应景。
邮局取钱给的纸币都很新。回南天的时候天气容易潮,纸币堆积容易发霉,桑晓晓就把钱包着。过年那会儿连着压岁钱放在一起。
她现在不差钱,可还是从里头只拿出一元放到傅元宝手里。
轻薄的纸币崭新,连一点边角翘起都没有。它落在男人手上,像是可以收起来的藏品。这张藏品的价值已经和桑晓晓其余的一元钱纸币完全不一样了。
桑晓晓看了两秒,仰头对上傅元宝,
要是这一元钱真能成四合院,她就承认傅元宝做生意的能力,钦佩他的投资眼光。
桑妈那儿的电话要打完了,桑晓晓又躲到门后,遮掉了大半身子。
她见傅元宝把一块钱塞在衬衫的口袋里,工整那么平放着,压低声音说了句“要是它真能赚到一套四合院。我们的娃娃亲就不取消了。”
傅元宝刚塞完纸币,手微顿“什么”
桑晓晓其实早就对傅元宝服软了。如果不是服软,她也不会努力在改变自己的说法方式做事态度,如果不是服软,她也不会让傅元宝在炮仗点燃的时候捂她的耳朵。
那点体温早就和当初那杯牛奶一样,正好适宜。
可她怎么可能直说她恼怒“我说我的一元钱很重要。你要是亏掉了,我就把你的脑袋当球踢”
怒完就跑,把门彻底关死,根本没再开门的意思。
傅元宝意识到桑晓晓的意思,在原地忍不住笑意。小姑娘完全不踢球,怎么可能做得到把他的脑袋当球踢
桑妈临着出门一趟前,折回来看了眼桑晓晓这边的情况。她发现傅元宝站在关紧的房门面前笑,埋汰说着桑晓晓“怎么还不开门她是想在屋里待到老是不是”
傅元宝笑得更厉害。
他侧头和桑妈说着“没事。我正好要回去。接下来这段时间我有些忙,桑家妈妈有事情可以直接打电话到傅家,他们会转告我。”
生意上的事情要交代,他要转道去首都,很多事情要处理。
桑妈连连应下,和傅元宝这一道出门。
屋里面桑晓晓趴到了自己床上。俗气的大牡丹被套床单早换了。现在她床上是又一套清新的纯色床单。而她埋在碎花被子里,整个人都深陷其中。
一动不动半天后,猛然想起刚才她自己说的话,又哀嚎式在床上乱挣扎一顿,随后再次变成一动不动。
桑晓晓埋在被子里闷声对自己无差别攻击“桑晓晓你烦死了。”
烦死的桑晓晓没能在自己情绪里沉浸太久。她差点被其他人烦死。
知道桑家闺女考了全省第一之后,这一段时间上门的人一个接一个,比桑晓晓一年见过的人都多。村子里的人几乎每一家都过来坐了客,连桑爸工作单位的领导都过来了一趟。
荣誉加身刚开始让桑晓晓格外高兴。可发现这群人浪费自己大量的时间,导致她写稿进度无限拖延后,桑晓晓当即陷入排斥心态。
社交真是世界上最烦人的事情
不堪其扰,桑晓晓再次住到傅家,每天白天出门去图书馆写稿,晚上回傅家,周末才回自己家。至于傅元宝,这段时间忙得连家都没回,连带王叔都完全不到傅家吃饭。
小奶奶恭喜着桑晓晓考试考得好,也不管自己孙子忙得不着家。她简直把桑晓晓当亲闺女,每天和声细语笑盈盈叫着人“晓晓呀,来,吃点水果,喝点牛奶。”
“晓晓呀,来,元宝厂里新出的什么养生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