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社这几个人想法很是正常。他们自己没有受到过优待,不乐意有人受到优待。他们瞧不上连这点分数都达不到要求的人,也不论这人是否能拿出一定成就来。
暑假没课。一群人在教室里聊了半天,把教室当成临时的茶馆。人手一杯热茶,桌上还放了不少瓜子零嘴。首都茶馆这几年是越来越少,越来越稀罕。听书的人少了,说书人也少了。
当年的说书人,桌板那么一敲,故事是张口就来。现场和喝茶的人唠嗑两句,挂是顺势就有。多说两句,在场是没人不乐呵。
可惜现在人人忙碌,而学生在外找茶馆要额外多花钱,还得走一大段路程,当然还是在学校里找教室凑一起更方便。他们聊完三木,最后还是把话题聊回来,聊到了文学这种话题上。
文学社副社长这群人属于茶馆派,爱喝茶聊文学,而文学社社长属于咖啡派。
文学社社长喜欢喝咖啡。
现在咖啡可是个高档物品。首都里喝的人多一些,放眼全国大多数人,连味都没尝过的大有人在。铁路上就会有混子揣着加了水的酱油,骗人说是咖啡,硬收人五块钱一杯的。
五块钱,简直和割人肉一样。可要是不给钱,这群混子成群结队好些个,就会搓手教训人。等回头有人来抓这群骗人的混子,人又机灵早跑了。
社长是个首都本地人,一个家里头条件极好的姑娘。她是外文专业的学生的,中英都极好。大多数时候说话是有条有理,待人也是客客气气,要是惹怒了她,她也直接能撩起袖子当场打人。
她叫孔雯,是大院出身。从小学习好,还天天跟着院里的人早起锻炼身体。整个学校里跑步比她快的女生都没几个。
孔雯长得个子高挑,由于常年锻炼的缘故,看着很是健康。她剪了一个短发,没有染色只烫了个大卷,唇涂得正红。坐在店里惹得不少人频频看过去。
副社长那儿有一群人,她这边也是一群人。她这儿的这群人也看书阅读写作,思路是更开阔些。对于学校要收三木这事,有所耳闻但并不在意。
于她而言,她在意也管不了那么多事情,不在意反而心情舒畅,万事无争。就像文学社的事情。她大方向会管一些,也会和学校的老师领导沟通,小事不管。写文章的事是更加不管。
文学社一些人写文章很有意思。写爸妈,非要用父亲母亲,显得文章有格调。但年龄层次没到,文章无病呻吟,和空中楼阁一般半点不实际。
另一些人写文章也很有意思。字里行间就是对外头的向往。总觉得身边这里也不好,哪里也不好。亲戚多说两句嫌人情关系太过亲近,家里人多问两句恨不得向外国人一样自成年后就独自生活。他们总觉得外面就是天堂。
三木的文她是每篇都看了,写得很有意思。不说人是怎么样,至少孔雯能看出三木是个思想世界非常丰满的人。
思想世界足够丰满,有足够的见解,才会在往后的人生道路中不随波逐流,才能更好用笔来指路。当然,现在想这些为时尚早。
小勺子在咖啡杯里搅了两下,身边一个同学看着孔雯的头发“你烫这么个发型,回家没被打”
孔雯抿着红唇笑了笑,随后回答同学“当然是因为我跑得快。”
几个同学顿时集体笑场。
孔雯喝了一口咖啡,问着他们“这周的读书笔记做了么我们专门出来一趟,总归是要聊些正事。听说下个月新城书店要办一场读书会,到时候总不能去了连话都没有。”
“当然做了。”“我这回看的这本书,可有意思极了。”
文学社有个读书活动。自己回去看书。碰上好书写一篇读书笔记。每周一篇,可以拉上一小群人分享。强求是不强求,但总会有人真的能做到。到了每学期中的时候,就开评选会,评选谁的笔记更有意思。
日积月累的知识储备,总能为文学创作打下夯实基础。
一群人就此聊起来。
每个人日子有每个人的过法。桑晓晓不知道首都一群人是怎么想的。她被催稿催烦了,也不想被人天天找,整理了行李拿着机票跟傅元宝一块前往机场。
去了首都,别人再找她就往后延吧。
阳城没有机场,要专门开车到隔壁城市的机场才能去首都。飞机的班次很早,桑晓晓一大早起床,坐在车上很快又睡着。等睡醒的时候,车已经到达机场。
做飞机的人到底是少数,桑晓晓睡得迷糊,也不知道到了机场要做什么,跟在傅元宝身后。傅元宝发现桑晓晓连踩了两次他的皮鞋后跟,终于停下将小姑娘从身后拉到前面“你走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