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晓晓问“他会怎么判”
王叔看了眼傅先生,随后回答桑晓晓的话“没出人命应该只是关些年。要是出了人命,估计可能会判严重些。现在是从严顶格判的,但这事又情有可原。我说得不准。”
桑晓晓听明白。
伤人和杀人是两码事,而就算从严处理,也要考虑人是不是被逼无奈。要是宽松,对不起受害的人,要是从严,这又失去了人情。
“最让人难受的,估计是不管怎么判,只要不是死刑,医生都得给他看病。”王叔这么说着摇了摇头,“这样你说,这不就给人有样学样的机会了么。”这回这个案子大概率不会判死刑,所以看病是必然。
从医生的角度,这事很难共情,从群众的角度来看,大众能体谅他冲动的理由。最无辜的就是今天这两位受伤医生。金医生是好运没碍着今后事业,另一位恐怕往后就难了。
话说到这里,王叔也不能再深谈下去。他处事圆滑,妥帖问傅元宝“傅先生,我们现在就回去。我先去开车。马上就到门口。”
傅元宝应了声。
王叔带着东西出去,傅元宝放下杯子,起身朝桑晓晓示意回家。
桑晓晓跟着两人往医院外走,心里头想着事。直到走出医院,她还回过头看向了这家阳城规格最好的医院。整个医院又恢复之前的秩序,只是门口多了不少戒备的人员。
哪怕是几十年后,医患关系照样是规避不开的问题。
她坐上车下了决定,决定晚上回去写个短篇。她在武力上确实做不到任何的事情,可如果说动动笔能够让更多人意识到一些事情,总归是好事。
也许她也能和碧玉少女的陶主编商量下。
傅元宝刚才是被冻到。他喉咙有些不适,轻微咳了两声。这两声让桑晓晓从思路里抽出神,侧头看向傅元宝。傅元宝动完手术,脸上比去之前少了不少血色。
他气势是一向来出众的,现在估计是也没想到喉咙会不舒服,皱了眉,多了一丝脆弱。
桑晓晓看着穿着衣服的傅元宝,想起没穿衣服的傅元宝。
换裤子的时候她转身了,换衣服的时候她帮忙了。现在想起来,她坦然面对着没穿上衣的傅元宝,觉得很是正常,可实际上她没面对面见过几个不穿上衣的年轻男人。
傅元宝的身体是常年做工后来跟着早上做操锻炼出来的。这中锻炼方式和健身房锻炼不一样,不会显得特别壮硕。肌肉匀称不突兀,看上去很有线条感,充满力量,彰显了健康。
想着想着,桑晓晓后知后觉耳廓发烫。
食色,性也。古话都说喜欢美好的东西,是本性使然。她当然也会有这样的审美。好看的东西,谁不喜欢她还摸了。她还,摸了
桑晓晓扭过头,不敢再看傅元宝。她怕自己看着看着,视线就暴露想法。
烦人,凭什么上天给这么个恶劣的男人一副好样貌
傅元宝发现桑晓晓的视线,将喉咙的痒意压下去。桑晓晓不看他,他反而看向桑晓晓,也注意到桑晓晓发红的耳廓。
正常人都无法揣测到有些人的反应能迟钝到这中地步,傅元宝当然是正常人。他以为车内闷热,让桑晓晓红了耳廓,而他却因为刚才不顾寒冷去找人,现在并没有觉得车内闷热。
他回家得喝点热水,以防病倒。
回到家,车刚停下,屋里小奶奶就出来接人。她一阵掏心窝的询问,把傅元宝从头到尾做手术的流程都给问了一遍,又问王叔各中忌口和注意事项。
傅元宝得安抚小奶奶,从门口一路说到屋内。边上王叔配合一一交代着医生的告诫。
桑晓晓匆匆把忌口清单交给宋姨,转身冲回自己房间。她要把在医院里后来想的东西全写到短篇内。
楼下小奶奶问题有一万个,傅元宝得给出一万零一个答案。直到小奶奶确定傅元宝真的没大事,这手只要康复得好,一切都能和正常人一样,她都忍不住红着眼眶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