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谁要是敢提,就会被桑晓晓说一声“问不问题目了,不做赶紧把位置让开。没见后面人排着队”
临近大考,老师布置题目难度上升,大家刷题热情高涨,有问题的也更多起来。老师那边被缠着,桑晓晓这边也被缠着,真就排队问问题。
最后期末考试,那是再没人有心思去关注白西装。什么白西装有这么个人
同学们进入题海战争,外头桑晓晓的书卖起了第二批。第二笔稿费已汇到了桑家。
包括傅元宝和出版社在内,却没人再打扰桑晓晓。一直到期末考那两天,整个市统一考卷,考完放学。桑晓晓才终于得空松口气。
她回到桑家干的第一件事,不是写小说,不是看自己先前的文章,更不是去对老师临时发下来的答案,而是钻进被子里补觉。
一睡就把吃饭错过,以此来迎接她这辈子有记忆以来第一个冬日寒假。
寒假这才刚开始,桑家电话一响,就被冬日少了不少农活,在家里筹备新年食物的桑妈接通。桑妈在电话里听了半天,才知道自家闺女和傅元宝约定了寒假要去傅家住。
倒不是因为傅元宝,而是桑晓晓要去图书馆。
再加上阳城日报和阳城出版社都距离傅家更近,对于桑晓晓而言,后续稿子交接校对都方便很多。
桑妈算了日子,距离高考只剩下最后半年,去掉过年,余下就剩四个月。去图书馆也更好学习,总比待在家里和胡春整天出去玩好,便也应了对面傅元宝的话“行,我知道了。她这会儿睡着呢。明天上午空么明天她一天都在家。”
她低声说着“正好我这些天多做了不少菜。你都拿去。简单是简单了些,但过年总得意思意思。还有菜心。地里头菜心打过了霜,甜。”
电话那头的傅元宝很是客气“宋姨也做了不少菜。我一道拿过来。要是不嫌弃,今年年夜饭不如一块到我这儿来吃大过年的,宋姨做完菜就要回家。王叔和秦蓁也各自回家。家里就剩下我和小奶奶。你也知道,小奶奶年纪一大,其实现在喜热闹。”
先前年夜饭都是各吃各的,也就是送点菜的事。今年
桑妈犹豫看了眼桑晓晓紧闭的房门。
说不清两个小辈现在是什么情况。
她没当场答应傅元宝“再说。我和孩子她爸商量商量。往年我们都家里自个过的。”桑家年初也不走几家亲戚。她会去邓阿婆那儿送点礼,这距离近的,全然不算是走亲戚了。
傅元宝应声“行。定下了告诉我一声,好买菜。”
桑晓晓不知道自己被安排好第二天就去傅家。她睡到大半夜爬起来,哆哆嗦嗦去给自己倒了一口水,翻出了一块糕点填了下肚子,哆哆嗦嗦又回到被子里继续睡。
第二天明明不用早起,她因为睡太多,肚子太饿,比往日起更早。
农村生活习惯了也还成。桑晓晓裹成了熊,穿着一件军绿色大棉袄,蹲在广场一只母鸡边上和它瞪眼。母鸡大早上翻越鸡窝,本来悠闲散步着,没想到人类突然观察起它,搅合得它双脚不动,脖子平移式动着,盯着人看。
桑家早饭没做,桑妈刚起床去了厨房。
桑晓晓饥饿下,看母鸡只剩下各种“红烧鸡翅。油炸鸡腿。白切鸡。卤鸡。盐焗鸡。甜辣鸡。椒麻鸡。”如果不是她不会做菜,不会杀鸡,面前这只母鸡已经没了。
母鸡听不懂人话,不知道桑晓晓的碎碎念中,它充满了鸡生危机。它试探性探出喙,在桑晓晓棉裤上啄了一下。
很是嚣张,一啄一个凹陷,差点啄出一个洞。
桑晓晓当即大喊“这只鸡啄我我要吃了它”
桑妈在家里头听到外头桑晓晓的叫喊声,高声回馈“也行。你把它抓去小奶奶家。过年加个菜。我们自个养的,比外面讲不清的好多了。等下元宝就来接你。”
桑晓晓根本不会抓鸡,对着这只母鸡傻愣住。
母鸡要是知道啄桑晓晓一口,大难就临头,肯定不会多啄这么一口。它被桑晓晓说话吓了一下,又见桑晓晓愣住,扭头撅了个臀给桑晓晓,欢快跑了。
桑晓晓见鸡要跑,手上没带工具就去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