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得特意带着点鼻音说话,才会有那种活泼雀跃的感觉,这一路都快给她累麻了,这男人可算把她想要的人设脑补完了。
话说接下来该干嘛了
海音寺千秋飞速的回忆了一下剧本
她要拒绝解释,强行下车,被阻拦后娇蛮的发个脾气,然后表现出一副有难言之隐的样子,对“好心人”说点迁怒伤人的话,再在话出口后及时悔悟,不情不愿的跟人道歉。
等最后重新上车,也不用刻意表达自己的无处可去,只要露出交心后,对于年长者无意识的依赖,轻而易举就能把他的心防戳爆。
然后我就可以顺理成章被收留了。
海音寺千秋冷静的想。
虽然此时此刻,她的真实感想是“妈的这程序怎么这么复杂”,但鉴于情节之间的递进还算明晰,她勉为其难也可一搞。
在此之后。
海音寺看向男人空荡荡的无名指,之后除了眼前这个已经被搞定男人,还要搞定他家里那个占了一半箭头的女人。
啊啊啊好烦啊。
这个男人的颜值只能说是合格,希望他大地主出身的太太能更漂亮点吧。
当晚,河田宅。
河田夫人遥遥听到汽车入库的声音,立刻放下了手上的书本,起身倒了一杯热茶,高高兴兴的开门准备迎接丈夫。
结果玄关的门打开,进来的不止她丈夫河田斋,还有一个陌生女孩。
对方单手插兜,一副游刃有余的样子,看到她后,还笑眯眯的点了点头。
大概是女人的直觉吧。
那一瞬间,河田太太觉得自己好像变成了一只野兽,而她眼里看到的女孩,是另一只。
她的到来,就是为了侵占她的一切。
女人几乎是本能般的侧头看向了自己的丈夫。
然后有那么一瞬间,她突然开始眩晕,失重感在脑海里一点点叠加,她耳朵听不见,脚下开始发虚,甚至觉得周围熟悉的家具,都开始变的陌生。
她隐约听见丈夫说让她住下,说二楼有客房,可以先去洗漱什么的。
于是她又瞬间清醒了,然后眼睁睁看着男人他居然还记得提醒别人换洗衣物和柔顺剂
这股不知道可笑还是可怒的情绪,在男人坐到她对面时,到达了巅峰。
他说要留那女孩在菜园当帮工。
“反正秋收之后我们也是要雇人的,让小千,我是说千秋顶上,之后就不用再招人了。”
河田夫人就说“为什么不用”
她开口之前还能保持平和,每多说一个字,语气就越激烈一分,“雇工会什么,她会吗我们找雇工是做活的,找她”
女人恨恨的“哼”了一声,气的眼眶都起了雾。
“所以也没说要很高的工资啊”
河田先生自诩并不心虚,看到离家出走的女孩子需要帮助,于他而言,就像看到一朵美丽的花,想呵护一下,却不会真的做什么。
他觉得只要保持得住,就绝对对得起妻子。
“只要象征性的给一点钱就可以了,简单的家务怎么都能做,农活的话,千秋说了她可以学的。”
“学”
女人原本是想冷笑的,不过哭腔拖累了她的气势“体力劳动也不是一学就能学会的,还做家务,你知道她之前做什么的吗”
“还离家出走,她说一句离家出走你就信了,她说过为什么吗”
“这个人家的伤心事,就不要故意去提了吧”
男人的语气里,居然有种叹息似的为难和怜惜,只听的河田夫人的耳边轰的一声,听觉再次离去。
她相信确实没发生什么。
丈夫的眼色神态并不心虚,就是因为肉体上绝对没什么,就连端热茶给女孩时,都没有挨到过她的手
但是怕热茶杯烫到她的手,刻意避开的这份殷勤体贴,还有体贴下潜藏的悸动,简直恶心
河田夫人当年第一次见到丈夫和合作商谈生意时,就被那所谓的“逢场作戏罢了”恶心的不行。
现在,就这一个眼神,比当初那些白花花的肉体更让她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