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毒姑姑,作为炼骨堂的长老兼花翎的好姐妹,她当然是很高兴的,这几百年来,花翎对季无渊有多念念不忘她是看在眼里的,奈何自己这朋友嘴不是一般的硬,死不承认,能有这样的好结果,她很欣慰。
于是她准备好了新婚礼物,就启程去了七星门吃席。
当然,有人高兴有人忧。
最忧愁的人不是归青山的副掌门穆壑,而是归青山的掌门江许音,作为穆壑的师兄,他不得不又当爹又当妈,自己都是个母胎单身,还得去安慰失恋的师弟。
“穆师弟啊,不就是个女人吗大不了你再换个不就行了吗干嘛非在一棵树上吊死你看看你,归青山副掌门,修为高,又长得帅,那喜欢你的小姑娘都能从山脚下排到合欢宗门口去了,你干嘛非喜欢那个花翎啊”江许音拍着穆壑的肩,安慰着他。
穆壑喝得醉醺醺的,他笑了起来“我以前总跟自己说,花翎她就是这个样子,她是合欢宗宗主,不可能为谁而停留,可是,她竟然选择了季无渊,季无渊到底哪里比我好了值得她做出这样的牺牲”
江许音心说,人家季无渊好歹也是化神期修为,自从流云真君露面后,七星门更是如日中天
心里这么想,江许音嘴上还是道“我看那个花翎就是瞎了,季无渊那个老东西跟我们年轻有为的穆师弟完全比不了”
谁知他这么一说,穆壑还自信了起来,他一把抓起了桌上的剑道“我要去把季无渊给杀了将花翎给抢回来”
江许音“”
“别啊穆师弟冷静啊”
江许音是真的要崩溃了,他不得不把发疯的穆壑直接打晕,然后长长地叹了口气。
“季无渊啊季无渊,你这不是贱吗你跟花翎相亲相爱过自己的日子不好吗非要给我穆师弟发请帖,这是在邀请他去抢亲吗”
江许音摸着下巴思考了一会儿,然后干脆地把穆壑给绑了起来,自己神清气爽地出了门,他要去七星门吃席去了,七星门现在可是名副其实的正道盟之首,他这种高情商掌门不得去锦上添个花,至于自己的师弟,嗐,失恋而已,死不了人都几百岁的人,要学会坚强
这一天,七星门张灯结彩,花翎换上了红色的嫁衣,坐在铜镜前认真地梳妆打扮,季无渊站在她身后,双手抱胸,也不催促,只是安静地看着她。
修真界的婚礼和古代传统的还是有些不一样的,基本就是俩人穿上婚服,当众拜个堂,对天发点儿誓,再结个契,观礼的亲朋好友们再送点儿祝福就可以一起吃席了。
总之,虚礼少了很多,糟粕去了不少,修士这个群体本身就属于逆天而行,自然对一些俗世的礼仪没什么敬畏之心。
花翎这时候突然转过头来,对季无渊道“赶紧过来给我画眉”
季无渊愣了一下,还是很听话的走了过来,他一手托起了花翎的下巴,另一只手用眉笔一点点地给她描眉。
花翎突然道“季无渊,我好看吗”
“好看,”季无渊点了点头,然后有些犹豫道,“那个,一会儿外面都是我的徒弟和晚辈”
“怎么了”花翎勾起了唇角,笑得有些不怀好意。
“嗯,就是”
季无渊放下毛笔后,突然一屁股坐到了旁边,后知后觉地露出了满脸的绝望“他们一定会嘲笑我的完了完了”
“为什么要嘲笑你”
季无渊捂住了脸“我这么大岁数了,竟然还娶妻他们一定会觉得我老不正经”
花翎“哦”了一声,她站起身来,大红色的衣摆垂到地上,她笑道“既然你这么介意,那要不算了,我去通知他们我们不举行婚礼了,咱们顺道把血契给解了,我下午就回我的合欢宗。”
“不”季无渊一把抱住了花翎的腰,“我没说要取消,我就是、我就是得做一下心理准备,你给我点儿时间,我得好好思考一下一会儿面对那群小东西的嘴脸时该露出什么表情。”
花翎笑得止不住地颤抖,她拉住了季无渊的手腕,把他往外拖“走了走了,他们还在外面等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