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沈必从后厨回来时候,推开门就看见了赵禾已经靠着窗边睡着了。
大好的春光洒落在窗边的小娘子身上,仿佛是给对方身上披了一件熠熠生辉的流光外袍,让她整个人看起来都在发光。
沈必见状,走过去,拿过椅子上的披风,轻手轻脚地给赵禾盖上。
赵禾大约真是太累了,所以在沈必给她披上衣服时,她压根就没醒来,倒还是还歪了歪头,那柔软的小脸蛋顿时不经意就擦过了沈必拿着衣服的那只手。
赵禾没任何觉察,但沈必此刻就像是受惊了一般,飞快将自己的手从靠着赵禾的脖颈边拿开。
沈必几乎在这瞬间耳根都变得红彤彤,刚才手背上传来的柔软的触感,让他无法忽视。转过身,沈必不敢再看一眼窗边的人,强迫自己走到刚才赵禾的书桌前,将注意力全都放在面前的价目表上。
沈必的学识并不差,在七岁之前,他一直在沈家,从小该学的一点都没落下,至于后来跟着老爷子跑江湖,其实还有一大半的时间都在不少隐世大儒的屋舍中度过。
老爷子救人看心情,但就这么古怪的性子,沈必也不知道他如何结识了那些在世人眼中德高望重的大儒。不过后来,老爷子不管他后,可能是因为少年的固执或者没有意义的骄傲作祟,明知道自己出身沈家,但就是不愿意走沈家人的路子,转头就扎进了军营中,从一无名小卒开始做起。
沈家世代文官,但他一身反骨,偏偏不要。
可知识这玩意儿,不是说想丢就能丢,这么多年来镌刻在脑子里的东西,哪里能那么容易忘掉
沈必看着赵禾的价目表,很快看出来规律,他干脆坐下来,提笔在另一张纸上开始接着写赵禾后面没写完的价目表。
有了事做,刚才一不小心触碰到的旖旎,好似就被彻底束之高阁,再难记起。
赵禾这一觉睡得舒坦,当她悠悠转醒时,还有点茫然看了看四周。尤其是当赵禾目光触及到这时候坐在自己先前的位置上的沈必时,她忽然一愣。意识回笼,赵禾猛的一下站起来,走到沈必身边。
在赵禾两步走到书桌前,看见沈必已经写得差不多的价目表时,她有些吃惊地将目光从手中宣纸挪到了一旁沈必的脸上。
“这都是你写的吗”虽然赵禾觉得自己问的都是废话,但她还是诧异极了。
沈必站起来,点点头,不知道怎么的,先前好不容易沉下去的那份旖旎心思,在这时候他看见赵禾那张红扑扑的脸蛋时,再一次偷偷跑了出来在,窜进了他的心头。
“刚才见小姐睡得太香,没有叫醒小姐,擅自做主写了这份价目表,还请小姐责罚。”沈必低垂着眼眸,不敢再直视赵禾。
赵禾“噗嗤”一声笑出来,她那双圆圆的杏仁眼盯着跟前的人,“嗳”她叫着沈必,“你是故意的吧”
手中的价目表分明就是她满意极了的成果,她要拿什么责罚沈必
“没想到啊。”赵禾语气轻快,围着现在都还低着头的沈必转了两圈,“原来你这么厉害”赵禾笑眯眯说。
沈必心里有点小小欢喜。
但这点欢喜没能维持太久,很快,他就又听见了赵禾的声音落进他的耳朵里。
“难怪,表哥说上京的那些名门闺秀,可喜欢你啦”
作者有话要说必给我刀谁造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