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娘走出来时,感到不少目光落在自己身上。想到这些打量都是因为她家小姐,九娘眼中忍不住划过一抹笑意,然后将刚才赵禾交给自己的水纹纸上的内容念了出来。
“画堂晨起,来报雪花坠。”
“浪花有意千里雪,桃花无言一队春。”
“不道归来,零落花如许。”
整整八张水纹纸,每一句飞花令刻画的场景都极为传神,让人毫不犹豫被带入语境,忍不住感叹出声。
若说上一轮赵禾给出来的四句诗引人注意到她和金瑶的雅间,那么这一轮,在所有人都快要想不到一句诗的时候,她直接写下八张水纹纸,张张都不是滥竽充数,这一时间,将今日在杏花酒楼的这一场诗词会推到了高潮。
在二楼各府的小姐们,都忍不住打探起来跟着金瑶一同出现的赵禾究竟是谁。
只不过现如今,也有人心情没那么激动。
姚三娘听着外面九娘的声音,脸色难看。就算是她对诗文不算精通,但听着外面不论是二楼的那些闺阁小姐还是楼下的文人书生的赞和声,也知道赵禾这些诗作算是上乘。
她扭头看着旁边面色再无平日里的从容的女先生,眉心紧蹙,“还没有写出来吗”姚三娘问。
女先生已不仅仅是觉得自己掌心里有细汗,如今后背也出了一层密密的汗水。
想要一口气就写下八句诗,又哪里是那么容易的事何况,珠玉在前,她这时候也不认为自己还能写出来什么比赵禾刚才的更好。
耳边还有姚三娘的催促,女先生只觉手中这支笔是有千斤重,落不下去。
“三小姐,这一局,我输了。”女先生最后无法,转过身,看着姚三娘开口道。
姚三娘还以为自己听岔了,她瞪着一双眼睛,不可置信道“输了你就给我说一句输了那我要你过来有什么用”
女先生不言语。
姚三娘气得直接从座位上站起来,走到女先生跟前,二话不说就将后者放下的那支笔重新塞进了手中,“不行,你必须赢了她不然我花钱养着你做什么可不是让你来这里跟我说我要输了这种话的。”
女先生万般无奈,可吟诗作词这种事,又怎么可能是被逼一逼就能下笔如有神
就在姚三娘这边雅间僵持时,留给她们准备的时间已经过了,外面的侍女催促了两次,都被姚三娘喝住,仍旧留在这间雅间跟前。
外面收纸条的侍女停留一小会儿可能还没有人发现,可时间长了,自然会引来不少注意。
“这是什么情况怎么就要在三娘房间跟前停留这么长时间”
“不能这样吧难道这侍女想等到三娘写完后才离开吗这也太不公平了吧”
“对呀对呀,飞花令给每个人准备的时间应该是一样的才公平,这样难道不会乱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