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这一次没有再犹豫,跟上赵禾。
赵禾将止血药和纱布放在女子跟前,她没再自作主张说要帮对方包扎的话,就看着面前的巫动作熟练地单手给自己缠好伤口。
忽然就在这时候,在官道上清理尸体的一护卫大叫起来,当赵禾和九娘抬头看去时,那痛怒吼出声的护卫已经直挺挺地倒地,双手狠狠地抓住自己胸口,死死不放开。
“陆柳,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喂,喂,你听得见我说话吗”
那叫陆柳的护卫大叫的瞬间,就已经有距离他很近的同伴跑了过去,伸手就想掰开躺在地上的同伴那双疾就像是想把自己胸口抓出一个洞的手。但却不料后者此刻已经痛得满头大汗,但那双手的力气仍旧大得很,这才短短的几瞬,那胸口都已经被他自己抓的血肉模糊,像是恨不得自残一般。
九娘看见这情况也意外极了,不过她反应还算是很快,立马出手点住了后者的穴道,让陆柳浑身动弹不得,这才暂时制止住他宛如自虐的动作。
赵禾走过来时,九娘不想她看见这一幕,下意识想挡住赵禾的视线。
可赵禾推开九娘,在看了一眼陆柳的情况后,很快转身朝着刚包扎好伤口就又去拖尸体的巫看去,“巫。”赵禾叫到她的名字。
巫听见,但手中的动作却没丝毫停顿。
赵禾大步走过去,这一次就不管对方到底愿不愿意,直接拽住了后者那只没有受伤的手的手腕,“是刚才那些蛊虫,对吗”
这是赵禾唯一能想到的可能,能让一个人在短时间里出现恨不得挖心倒地的情况,除了在南疆一带那真是玄乎得不能再玄乎的蛊毒,她很难想到别的原因。
“嗯。”巫倒是没否认,但是她的目光落在赵禾抓着自己手腕的那只小手上,这只手掌心里传来的温度让她觉得温暖,下意识忍不住想要靠近,她轻轻地挣脱了赵禾的手,像是知道赵禾想说什么一样,先一步开口道“不救。”
她知道怎么救,但并不想救陆柳。
赵禾一听,先是愣了一下,“为何”她不理解。
“男人,不救。”巫说。
赵禾“”这理由还真是
她顿了顿,“但是你刚才救了南越。”在黑衣人伸手扔出来那些蛊虫时,南越等人还没反应过来,不就是巫上前推开南越的吗
“他,碍事,便踢开。”巫回道。
赵禾忽而一笑,像是明白了什么,她跟在巫身后,说“那现在如果陆柳死了,也会跟麻烦,因为我们不可能让他就这么不明不白死了,那些追杀你的人,我们肯定是要为陆柳报仇。”
赵禾这话话音刚落,巫就像是听见了什么不可置信的话一般,她倏然回头,一脸不理解看着赵禾,她们今天一起做的局,赵禾话里的行动就是把今天的一切摧毁得干干净净,“你疯了吗”这话都在巫喉咙里滚了滚,最后她垂下眼帘,“随你。”
赵禾当即叫了南越,可是下一刻,她身后传来重物落地的声音,不用多想肯定是巫将手中的杀手尸体当做泄愤的工具,大力扔下的声音。
“拿去,让他喝”片刻后,巫递给赵禾一琉璃瓶。
赵禾在接过时,感觉到瓶身还有些温热,她一转身,就看见巫还没来得及藏起来的那一截染血的纱布。
赵禾瞪大了眼睛,又看了一眼自己手中之物,“我”
巫像知道她要说什么,“跟你无关,让那个麻烦喝。”
性命攸关,赵禾自知这时候不便再磨磨唧唧,她叫南越想办法让陆柳将瓶中的鲜血喝下,很快转身拉过巫,走到马车旁,这一次主动给对方包扎。
“对不起。”赵禾说,她在感觉到巫抗拒的时候,按住了后者不老实的手,“还是我来吧,我两只手比你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