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的课结束,叶嘉青和宋南其还是得照常去体育中心训练。
篮球队和啦啦队分开,篮球队在二楼篮球馆,啦啦队则在一楼,体育中心没有暖气,叶嘉青出宿舍时穿得很厚实,他怕冷,耳朵每每到冬天都会被冻得通红,他在开学前就准备好了耳罩。
白色的,毛绒绒的像两团毛线球紧扣耳朵。
叶嘉青亦步亦趋走在宋南其后边,“宋老师给我挡一下风。”
宋南其回头看了他一眼,对方穿了一件很厚的羽绒服,帽子很大,一盖上便连整个脑袋都罩住了。
这样还能被吹到
他伸手将叶嘉青一把抓到了身边。
叶嘉青顿时就像受到了惊吓似的,掀开帽子,眼唇都是微红的,“你干嘛”
宋南其自然是说不出来“干你”这种骚话的,这辈子说不出,下辈子也说不出。
他有些不解,“乌乌,你今天有些奇怪。”
“不奇怪啊,”叶嘉青往前走去,风将他羽绒服帽子边缘那一圈柔软的鹅毛吹得像柳絮般晃荡,他侧脸在刺眼的冬日日光底下透明如一片琉璃,此刻他的眼睫不安地扑动,“宋老师你整天想得可真多。”
宋南其走在他身边,不言语。
叶嘉青扭头看了看他,突然抬手轻佻地拍了拍对方的肩膀,“不会谈恋爱的小伙子,跟哥哥学着点儿,别整天想些有的没的。”
他拍得起劲,好像自己真的就是宋南其的老大哥了。
“那你,教我。”宋南其微微垂眼,他细而长的睫毛在他清冷的表情里洒下一片薄暗的阴影。
对方如此一本正经
叶嘉青咽了咽口水,在心底呐喊宋南其你开不起玩笑
见叶嘉青不回答,宋南其没继续抓住这个话题不放,体育中心门口站了一大堆人,离得近了,才认出来是唐宣唐山他们。
唐弦正蹲在花坛上,手里端着一碗酸辣粉风卷残云,看见叶嘉青和宋南其过来,他加快速度咽干净了嘴里的东西,然后朝他们招手。
“这边儿。”
“好几天没见了吧,”唐弦朝他们眨眨眼睛,“这都月底了,老宋你元旦可别溜啊。”
叶嘉青用肩膀撞了撞宋南其,“我先进去了。”
目送叶嘉青离开,唐弦砸吧砸吧嘴,“我怎么觉得几天不见,小校花更好看了”
这种话题,宋南其不会参与。
叶嘉青有多好看,不是一个身为男朋友的人可以和其他人谈论的话题。
“我好恨”
“早知道当初我就不当体育生了,我学理科完了报医学院再之后我和小校花一个宿舍,我就不能和小校花在一起了吗”
“你倒不必从盘古开天地开始后悔,你还不如直接说你怎么没投胎成老宋。”
“擦。”
“吃完了吗吃完了上去练球了。”唐山拉上外套的拉链,率先进去了。
体育中心的外边花坛里被铺上了一层薄薄的白霜,质地坚硬,是过于寒冷的天气将露水凝结成一捏就碎的冰。
新台沿海,不南不北的一座城市,四季尤为清晰分明,说入冬就入冬,绝不时冷时热,正经冬天就一定会有正经冬天的样子,不管是冰霜寒雪,还是路边的烤红薯和炒板栗,都在冬天缺一不可。
江路他们都已经到了,都已经跳了好几遍了,叶嘉青才姗姗来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