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方才被小宿纠缠一轮又一轮,偃沨寻思着,以朝辞的状态,屋门合起来后谁把谁剥了还真不知道。
还是别打扰二位了。
不得不说傅渊颐想得还是很周到。之前她说要将朝辞和陆今休息房间相邻的上下左右十间房全都订下来,确保其他人入住不了的时候,偃沨还有怀疑过这姓傅的是不是酒店的股东,在她这儿冲业绩呢。
现在看到酒店被朝辞摧残的惨状,也庆幸听了一耳朵姓傅的话,臭狐狸发疯的时候没有殃及到无辜,不然伤了人命不说,维和部门恐怕立刻就会介入调查,她在人界的安稳日子也算是到了头。
走回自己房间门口,用房卡开门的时候手有点儿抖,对了两次都没对准。
就在她有点烦躁的时候,小宿迅速从里面将门打开,但偃沨的结界正好卡在门边,让她出不来,只能一脸焦急地看着她问道“主人怎么样了”
偃沨用眼角冷冷地瞥了她一眼。
行啊,可真行,之前在床上的时候用我用得那么急不可耐,回头用完了就一口一个主人,我这一身血呢好不容易捡回一条命也没见你惦记半个字。
到底是妖族,翻脸不认人的本事可真是让人望尘莫及。
“我看着呢,死不了。”偃沨没好气地将结界一收,从她身边挤进屋去。
小宿此刻穿着一身宽松舒服的睡袍,听偃沨的话还不太踏实,想要亲眼去看看朝辞的状况。
“别去了。”
偃沨拉住衣襟往外剥,想将外衣脱下来。这么一动牵扯到被朝辞抓伤的伤口,锐痛之下偃沨拧起了眉,说的话也戛然而止,没能顺利脱下来,缓了一会儿才用平静的语调说,
“她和陆今这会儿都歇了。别操心,陆今的治愈能力能帮她度过难关。”
说完这句话偃沨也没回头看,但她听到小宿的脚步声停了下来,犹豫了片刻后,往回走,“咔哒”一声将门关了起来。
“我很没用。”小宿的声音闷闷的,“不仅帮不上主人的忙,还被人轻易操控,伤害了她。”
小宿的声音很平静,但或许是因为屋子里实在太安静,安静到她声音里无比细小的哽咽都被偃沨听得一清二楚。
偃沨看了窗外一会儿,无奈地再次提起精神,转身,随意从桌上抽了一张纸巾,走到她身边递给她,也没看她的脸,去浴室里给浴缸放水“你怎么没用了,你还会哭哭啼啼。”
捏着纸巾就要擦眼泪的小宿,听到她这句话停下了动作“”
“你对朝辞很重要,她曾经无数次跟我说过”偃沨站在浴室里,咬着牙费劲地脱衣衫,冷汗一层层地往外冒,但她一点儿都不想让小宿听到她的痛吟,“当初要不是你以身犯险想用自己当她的食物,让她度过最难捱的日子,恐怕她早就自戕了。这些年要不是有你帮助她、照顾她,她也不可能活到现在。她从来不把你当做仆人,你是她最重要的妹妹,就算你什么也不做,她也会尽心照顾你。懂不懂别再说傻话了,你这只愚蠢的小扁毛。”
偃沨年纪不小了,算起来她比朝辞这万年老妖还长一辈。
这些年她的法力和精力都在下降,没辙,这是万物的定律,谁都会老,神也逃不过,所以她一直都在告诫自己平心静气一点,年纪大了总是生气对身体不好。
最近百年来她也都在贯彻修身养性的原则,只不过最近这段时间发生的事,让她将这一个世纪压下来的气都生完了。
这番话她早就想说了,这个小傻子老是妄自菲薄的样子让她很不爽。以前朝辞在她还稍微收敛点儿,这会儿趁机全部喷干净拉倒。
说完之后偃沨身心愉悦了不少,起码心口那股浊气散了出去,就是脱衣服还费劲。
小宿听完她的话之后,什么也没说,走到她身后,安静地帮她脱衣服。
偃沨察觉到她的体贴,也没吭声,两个人就这样在闷不说话的氛围中将外套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