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你对我视而不见了这么多年,今天却要亲手打破这边界,靠近我
淤积多年的不甘,在陆今的心里烧得五脏六腑难受得厉害。
又因为这是多年来朝辞第一次她距离这么近,紧张的情绪又在没出息地疯狂蔓延。
借着场内恰能掩饰的昏暗,陆今眼睛慢慢转向朝辞的方向。
她努力了这么久,在朝辞的世界边缘徘徊了这么多年,终于有了一个可以和她对话的机会。
她仅仅是想知道自己被讨厌的缘由而已。
质问的话已经到了喉咙口,她忽然发现朝辞神色有些异常。
朝辞额头蒙着一层不太清晰的冷汗,握着扶手的指关节发白,看似平静的眼眸实则充满了暗涌与戒备。
非常反常。
“你怎么了”想要质问的话没说,一开口却是对朝辞的关心。
陆今尽量让担忧的话用事不关己的语调说出来“你生病了”
朝辞没有回答陆今,眼尾染着一层妖异的红,布满刚才面对王艋时的狠戾,周身散发着寒气,让陆今不由自主地害怕、发颤。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朝辞会给她这么强的压迫感。
而在害怕之余,有种晕眩的妄念紧裹着她的身体,强行潜入她的思绪里,搅得她坐立难安,浑身发烫。
陆今感觉到了难以克制的心动,甚至是极为难堪的潮热。
我,为什么会这样
陆今深呼吸,握紧拳头,用指背突出的骨头顶着心口,企图缓解难捱的汹涌。
“陆今。”
朝辞的声音穿透了闹哄哄的音乐声,传入了陆今的耳朵里,让她浑身禁不住地一阵轻颤。
“过来。”朝辞似乎在隐忍着某种痛苦,这份克制让她此时看上去带着一层脆弱和魅惑,用略带沙哑感的声音勾引着陆今,“靠近我”
这句话柔媚中带着强烈的、不可违抗的语气。
本该严词拒绝的陆今完完全全被蛊惑了。
你不喜欢我,我也不要喜欢你了。
她一直都是这样想的。
可当朝辞向她勾一勾手,她却无法抗拒。
陆今在尽量将自己表现得是出于礼貌才回应朝辞的话。
实则此刻的她毫无反抗能力,被朝辞侵染的心思牵引着,就像是吞下了某种迷惑心智的毒药,向朝辞靠过去,乖乖地将自己的耳朵凑到朝辞的嘴边。
朝辞对她说了一句极短的话。
在陆今听清这句话,还未来得及疑惑的一瞬间,耳尖上传来一阵锐痛。
“啊”
陆今被清晰的痛楚惊得回过神,立即远离了朝辞,捂住耳朵。
朝辞让她过来,并没有跟她说任何私密的话,反而咬了她。
指腹摸上耳尖,靠近她红痣的位置上有一种粘腻的触感,不用对着光看陆今也知道,那是血。
她耳朵被朝辞咬破了,出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