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遵命,首领。”
“你们退下吧。”首领挥手让他们出去,即便只是坐在这里和部下说了几句话,他就有了气喘吁吁的感觉,心脏跳的很快,不由得支起手扶住额头。
两人沉默地退出,大门合上的那个瞬间,办公桌后的老人抬起头,目光落在药剂上,带着一种扭曲的疯狂,他拿起了试剂瓶,拔开塞子。
一饮而尽。
屋内的事用脑子想都能知道,首领对活着的渴望与日俱增,任谁都能看出来,一份有效的药剂,他不会拒绝。
森鸥外与虚一起走到电梯里。
一路上安静无言。
最终,在向下的电梯停留,两人又一起踏出电梯厢时,是森鸥外打破沉默。
“虚阁下,您对产屋敷君有什么看法”他问道。
不是不吃惊的。那日对方提醒他去与尾崎红叶交流,后者反应闪躲,但也让森鸥外推测出虚对她说了什么。
虚与他抱有同样的目的。而为了“三刻构想”,他不会允许杀人无数的暗杀者上位,这注定了他们是敌人。
但虚实在是难以揣测。产屋敷的药剂能延长首领的寿命,虚为何同意了首领活得久对他没有任何好处。
“你带来了一个麻烦。”虚冷淡地说,并未停留,而是继续迈步。
一个称得上刻薄的评价,对象包括产屋敷月彦和森鸥外。
穿着白大褂的男人脸上表情有点僵。
这便是两人关于产屋敷月彦的唯一交谈。
此后一月,森鸥外真正理解了虚的话。
冰冷而色泽单调的研究室里。
“您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呢”摆弄着实验器材,森鸥外有些苦恼地问。
产屋敷月彦在他对面,双手插在白大褂的兜里,容颜极盛,冷淡瞥来一眼时,宛如枝头凌雪的红梅般不可攀折。
“与你无关,反正不会抢你想要的首领位置。”他不客气地说。
倒也像极了上流社会里的大少爷。森鸥外在心里叹气。
这人此前还和尾崎红叶一起品鉴插画茶饮,就是西装三件套都能在举手间满是写意风流,不知道还以为是贵客而非医师。
“没办法,虽然您的到来使我的研究更加便利,但感觉有许多事不在掌控当中。”由于是主动邀请对方来的港口afia,连目标都被知道了,森鸥外倒也不介意适当地示弱,“您对虚先生,似乎有些忌惮啊”
这话他说的还是顾及到了骄傲过头的医师的自尊心。何止是有些忌惮,简直是畏惧不已了。见面次数不多,却每一次都能被人窥见失态,恨不得绕着暗杀者走。虚对他的态度却还是千篇一律的冷淡。
产屋敷月彦的脸色变了,却并没有生气,道“不,不是忌惮。那个男人身上有秘密”
“我对他很感兴趣。”他的声音放低了,宛如深渊里传出的低语,压抑着浓厚的恶意,“虚,这个名字到底预示着什么呢”
不,这种一听就是艺名吧搞暗杀的怎么可能会用本名。森鸥外想。
“既然说到这个,我会支持你。”很快收敛好情绪,产屋敷道,“报酬则是,将虚交给我。”“您能这样说,我很高兴。”森鸥外有些许头疼,“可是虚先生非常厉害,组织内能压制他的几乎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