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鸥外从门里出来,看见打开的电梯门里正迈开步子的虚,心里有点微妙。
首领的要求是让虚守到门外,不让自己接受抢救的消息被传出去,结果一言不发出门的男人压根没守着门这可真是虽然早就猜测“不安好心”,但这位真不怕首领知道啊
“虚阁下,中午好。”面上也丝毫看不出来想法的森鸥外微笑着与缓步走来的男人打招呼,“是太无聊去散步了么首领目前正在休息。您不必再守着了。”
这勉强算是示好,也是试探。
走廊上寂静无比,只有两人面对面地站立着。
“最近的研究,进展如何”虚问道。
“成瘾性极强,后遗症严重。”森鸥外不动声色地说,“虚阁下是感兴趣吗”
组织内部对成员的工作划分清晰,不同部门的人互相之间不可插手,即使虚并没有被安上合适的职位、在首领的命令下插手了一些事,此刻私自询问被安排给森鸥外的药物研究也无疑会引起那个脑子越发不清醒的老人的愤怒。
不过现在也知道不了。森鸥外想,回忆起先前救治结束时首领的疲倦和对活下来的庆幸,倒也有点慨叹。
衰老是一件折磨人的事,首领曾算英明,现在完全变成疯狂的老人了。
“与黑衣组织的交易非常顺利。”答非所问,又或者这个反应便是否认虚平淡地说出由他负责了一部分的事情,“如果放出首领重病的消息,它会是什么反应医生。”
森鸥外深深地看他一眼,在使人感到冒犯前便适时垂眼,道“大概是观察后试探,再决定应对方法吧。”
港口afia是横滨里名气最大的那个,黑衣组织正是因为它能吃下交易物才选择合作,但本质上乌鸦仍然对横滨这样大的地方虎视眈眈。
而从港口afia这段时间的动作,有心人都能猜出来首领如今趋于疯狂的状态。虚说“放出首领重病的消息”,实际上也不过是给那些心怀鬼胎的家伙一个动手的肯定理由。
森鸥外给出的回答很简略,带着明哲保身的谨慎,非常符合一个被迫加入黑手党的地下黑医的角色定位。
虚实在是太难以揣测心思的人,即使善于分析人心如他,也不理解。
如果想篡夺港口afia,平稳过渡才是最合适的方法,庞然大物分崩离析造就的后果可以想象,而森鸥外本身也没有太过强大的战斗力,因此他原本打算是暗杀首领、伪造遗嘱上位。
可半道里横插进来一个目的不明的虚,来历不明、实力强大又难以接近,如果这个人真的对港口afia首领的位置有觊觎之心他按下心思,觉得头顶有点冷。
“非常正确。”微微弯起眼睛的虚脸上带着虚浮的笑意,语气温和,他与抬起头的森鸥外对视,猩瞳沉如深潭,“接下来与尾崎红叶多说说话吧,医生。”
然后他迈步与森鸥外擦肩而过,推门进入首领的卧室。
红木大门吱呀合上,只余一人的走廊上,白大褂的男人眼神闪烁,片刻后重新露出微笑,向电梯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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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聪明人说话是简单,”神名深见对系统诉苦,“但和心眼多谋划大的聪明人说话就是折磨了。”他揪了揪额发,表情微妙中带着痛苦,“谜语人可不是好文明”
虚明明也是可以好好说话的角色虽然听上去有点怪异但确实挺好说话的,因为他其实什么都不在意,自然也不会为受到冒犯而愤怒,也老和森鸥外在首领卧室内见面,但被试探好几次,对方就是按兵不动,观察观察,再观察下去虚都要动手了
森鸥外实在是个人才让虚都思考起这人最好还是回去做他的地下黑医,或者扔去吉田松阳那里做慈善医生了毕竟港口afia里也不需要一个心思太多的医生,除非他有医术之外的价值。
“您的想法也挺有首领风范的。”听他抱怨的系统诚恳地说,“说真的,你以前不会也干的反派活计吧熟练得跟重操旧业一般。”
“真是谢谢你对我的高评价”对于系统偶尔的试探,神名深见并不在意,闻言撇了下嘴,笑道,“要说做首领,这倒是重操旧业,但绝不是反派活计我以前可是掌握世界命脉、被所有人尊敬的男人。”
系统“”霸道总裁
这听上去很像酒后吹牛皮,中二未毕业幻想,于是它只能沉默。
神名深见也不尴尬,捧着脸做追忆往昔的深情模样,道“说的是有点夸张,但没假话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