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次见面,鬼舞辻先生。”
并没有跟住太近,而是停留在月光即将消失的边缘,波本用着礼节性的笑容与走入建筑阴影里停下的目标搭话。
不能再前进了。
直觉这样提醒他。
在阴影里显露的那双赤眸,无论如何调整思绪,都只能想到冷血动物的阴冷注视,对视的瞬间,肌肤感应到的凌晨空气的寒意格外强烈。
“哼,波本。”男人发出冷笑,喊出他的代号。
在一瞬间,波本想了很多。在获得代号后,他就有意地将自己的形象往神秘主义者偏移,即使是组织内部也没有多少人知道他的长相和名字,可这个男人却非常笃定情报渠道是什么
“或者要叫你安室透”鬼舞辻无惨慢吞吞地说,腔调带着怪异的讥讽意味。
“当然可以,鬼舞辻先生。”波本笑容不变,“既然您知道我的身份,想必也清楚我的来意。”
以一个名字和他人口述出的模样为线索,他花了足够长的时间中间还进行了别的任务才确定对方来到了横须贺市。
对方相当会隐藏踪迹,在给予血液上却又称得上“大方”,并且相当青睐恶徒;组织还特意拨给他一个行动组,负责人则是进行辅助,一个月不到的时间抓捕了十四名不药而愈者。
“贪得无厌的家伙。”鬼舞辻无惨嘲讽地说,“要我加入你们,可以,不过”他眯起眼,拉长声音,“你有资格来承诺我应获得的报酬吗”
“我并没有这个资格。”波本实事求是地道,还是那副礼节性的笑,“但我的上司肯定能给出您想要的一切。”他观察着对方的表情,缓慢道出自己在分析对方的踪迹时推测出的结果,“更何况,您对横滨很感兴趣吧”
对方想要去往横滨。在那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里,他“救助”过来自横滨的黑手党,也从那些被“救助”过的人口中打听横滨的消息,甚至在宏观地去看他的行动轨迹,可以看出他一直在东京都市圈里,唯独没有去往的,是横滨。
就像面对不太确定的陷阱而犹豫徘徊,他迟迟没有进入横滨。
在看见对方冷下的神情时,波本知道自己猜对了。但他却来不及为此放松,而是浑身肌肉和骨骼都紧绷着,准备应对接下来的袭击同一时间,杀气笼罩了他。
冰冷的气息似乎凝结成针,几乎刺入每个毛孔,那双赤红的竖瞳注视着他,宛如俯视死物。
即使是在黑衣组织为了向上爬见证过无数人的死亡,安室透也为这样冷漠的视线心惊,并每一秒都觉得下一秒自己会被撕裂。
呼吸和心跳似乎失了节奏,他努力克制住身体发自本能的战栗,微垂着头,道“请原谅我的失礼,鬼舞辻先生。”
作为波本,他必须完美地完成这次任务;作为安室透,他不能让自己显得太过谄媚;作为某个公安,他同样需要借此更进一步。
鬼舞辻无惨所表现出的性格,毫无疑问厌恶他人的冒犯,并乐于站在高处去践踏他人;既然对方没有在第一时间因感觉受到冒犯而出手,那么他此刻的应对可以使对方满意的的概率非常大又或者,对方其实已经准备好被黑衣组织找上、并抱有自己的目的。
显而易见,他赌对了。
“很好”鬼舞辻无惨冷淡地说,“让更有资格的人来与我对话吧,安室透。”他抬起下巴,摆出吩咐的姿态,“我暂时不会离开这里。”
波本抬起头,重新露出微笑,道“了解。”
男人面露厌恶地皱眉,转身踩上楼梯,就这样将他扔在了原地。
后退几步,转身向汽车走去,并不在意对方态度的波本摸出手机,准备给负责人那边发消息,在打出第一个字时一顿,若有所思地退出界面。
找到人花费的时间很长,没有与对方发生冲突在意料之外,但对方的意思是更有资格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