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电梯降至目的地,身心离地的重力慢慢消失,他突然闻见夹杂着空气清新剂的消毒水气味。
“真难闻。”负责人不高兴地说,在电梯门缓缓打开后踏出电梯厢,“波本,接下来可不要太惊讶。”激动的神情又一次浮现,他看上去简直要撒欢跑向目的地了,“你可是出色的情报人员,等你看见,就会明白为什么要给你那样的任务了”
“是吗。”波本含糊地说,跟着他穿过两侧房门紧闭的白色走廊。
坦诚地讲,这样的场景加上消毒水的气味,他的心中浮现出了类似“人体实验”的不妙预感。但同时他也很明白,自己现在的地位并不足以接触到这些。
对接下来可能看到的事,他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
转过几道弯,视野变得开阔起来。穿着白大褂、面部罩得严实的研究人员们因为他们的脚步声齐唰唰转过头,见是负责人和一看就是有代号的成员,又不感兴趣地转回去。
被他们围着的,是一个四方都透明的房间,能清晰地看见里面的人,一个被捆绑带捆在电椅上,神情恍惚满是惊恐、似乎精神出现问题的男人。
而这个宽敞的地方,不止是一个这样的房间,并排的还有三个,互相之间有半米的距离,用密封的管道连接,彼此之间空气是流通的,而另外三个房间里,并没有人,而是
目光克制而迅速地扫过这些房间,波本挑了下眉,道“是想去拍血浆乱飞的恐怖片吗”
三个房间里,透明玻璃上溅有大片血迹,可以看见布满血肉残渍的椅子,以及几乎分辨不出是那块部位的破碎肢体与肉块。
触目惊心。
“清洗太麻烦了。”负责人耸肩,“而且那些研究员们还想从那些东西里面提取出东西。”
他领着波本走近最后一个玻璃房间,研究人员不耐烦地侧开身子,让他们能以最全面的视角观察椅子上的人。
波本认出来椅子上绑着的是在地下世界通缉名单上的一个男人,也在公安的逃犯系统里。
“还活着”他用意外的语气说。
这个男人曾经给黑衣组织造成巨大损失,他作为情报人员,对这些信息了如指掌,并在前不久听说他正好被外出任务的琴酒撞上,此刻是货真价实的意外。
“最开始我也很意外。”负责人显然明白他的意思,“不过他可是琴酒亲自交给我的。”他脸上的笑容染上些许狂热,“他被琴酒重伤,然后消失,再次出现却完好无损而这样的人,不止一个。”
波本意识到什么,看向另外三个房间。
“你应该也听说过,某个诊所的男人,让重伤、重症者不药而愈。”负责人的语调兴奋,“我们抓住这些人,知道了一些事。”
“他们得到的是血液,并得知医生的名字,而对方要求他们不要念出名字。”
一个不可思议的猜想浮现在波本的脑海中。
“来,看吧。”负责人说,示意研究人员去操作另一边的机械台。
研究员站到台前,按下一个按钮。电椅上的男人抖嗦着,神情痛苦地恢复了意识,愤怒地瞪着外面的他们。
第二个按钮。
淡黄色的迷幻性气体通过管道注入玻璃房间,男人意识到了什么,视线扫过可以看得清清楚楚的其他房间内的惨象,表情染上恐惧,嘴唇翕动,一张一合,如同案板上垂死的鱼。
但很快,这条鱼就就目光呆滞起来。
即使这是罪犯,也实在是恶毒波本面上毫无异常,看似很期待接下来的发展。